在宫中落下的毛病,她怕黑,怕狭小的空间,怕任何得不到回应的东西。
此番和狱卒说话的时候,语气面色如常,但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在死死掐着指尖的伤口,直到掐出鲜血来,疼痛才会告诉她,她现在还活着,清醒和理智才会帮她扼制因为恐惧而要失控的癫狂。
待到狱卒离开之后,她低头看着对方放在地面上泛着温润色泽的小瓷瓶,让人舒心的草药味弥漫开来。
她知道慕清洺为什么不来见她。
也知道慕清洺这次恐怕是铁了心了。
她更知道,慕清洺现在唯一的死穴就是。
赵鸿俦。
在池渲派自己去城外秘密练兵的时候,沈不骄就将自己的儿子池炀从九曲接了回来,眼下就安置在沈家旧宅之中。
现如今沈不骄回来了,原本破败不堪的沈家旧宅一点点修缮完毕。
重新添上了人气。
沈不骄带着儿子从街道上买了些必需品回来之后,这才发现空无一人的沈家旧宅来了客人,被太阳炙烤消融的冰霜化成雪水,从屋檐上一滴滴砸落在地上面。
看着站立在院中的人,她下意识将池炀藏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对方出声道。
慕太傅?
慕清洺转过身来,清冷淡薄的眼神落在沈不骄的身上,疏离却有礼地唤了一句:沈将军。
两人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于沈不骄的防备和疏远,他并不在意。
随手从袖子中拿出路上买来的糖豆,递给池炀,看着面前这个和池烬一般年纪,长相也大差不差的男孩,对着依旧在犹豫之中的沈不骄开口劝道。
沈将军要明白,为将者忠于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人。
现如今大敌在前,沈将军还在顾忌在你身后出谋划策的人是谁吗?
她看着面前的慕清洺,对上对方那双毫无波澜,却又将天地算计其中的眸子,她自然明白慕清洺和池渲是死敌,但如果慕清洺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放在池炀肩膀的手微微收紧,指腹深深陷进了肩膀上柔软的布料之中。
她犹豫了许久,这才看着慕清洺道。
好,我答应你。
池炀嚼着嘴中的糖豆,站在自家娘亲的身侧,看着那清雅的衣角消失在眼前,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来,抬头看着沈不骄,好奇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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