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面前沉稳老成的池烬,清眸中浮现点点满意,眼神罕见地缓和了一瞬,对着池烬道。
今日朝中休沐,陛下不用上早朝,便在殊华殿内多待一会吧。
话音落下之后,她的语气一顿,对着外殿内看书的池炀轻声唤道。
炀儿,过来。
听见池渲的呼唤之后,池炀连忙放下手中书从外殿跑来了内殿,有些局促地站在池渲的身侧,在沈不骄离开上京城的时候,曾经嘱咐过池炀,万事都要听从大殿下的吩咐。
小孩子最是懂事,进了殊华殿之后便不吵不闹。
只是人到了陌生的环境之后,下意识贴在自己最熟悉的人身旁。
她转头看着和池烬同样年岁的池炀,伸手爱怜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却并未看见一旁池烬的眼睛暗了一瞬,她转头看着池烬说道。
他是池炀,是陛下的
池渲有意让池烬和池炀亲近亲近,毕竟这个世上池烬的亲人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了。
但还不等池渲将话说完,池烬便开口打断了她,弯腰出声道:姑奶奶见谅,朕今日邀了纪大人练武,现在纪大人还在教武场等着朕,就不在殊华殿耽搁时间了。
朕先走了。
见此,池渲的眼神黯了黯,还以为池烬是在排斥池炀,但就在此时池烬扬起一个满是歉然的笑容,像是真的时间来不及。
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便这么看着池烬抬头离开了殊华殿,之后又让池炀继续回外殿看书了。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
一直坐在软塌上专心缝着小孩衣裳的容窈抬起了头,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池渲,犹豫再三终是小声说道:昨晚的纸条不是我送来的。
闻言,池渲的目光怔了怔。
就算容窈不解释,她也能瞧出那不是容窈的笔迹。
容窈性子内敛,八百辈子说的荤话可能都没有那一张纸上多。
只是忍不住笑了笑,转头看着容窈道:你以后大可不必再给我送来他的消息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担心容窈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伸手抓着容窈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款语温言地说道。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掺杂上利用才能更加稳固一些,但是我们不用。
我们不用。
池渲一连重复了两遍,往日冷若冰霜的眸子此刻看向容窈是坚定的温和,像是融化冰霜的第一缕阳光,或许不够温暖,但满是希望。
闻言,容窈心头一酸,随后用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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