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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不说话?

顾钦辞眉头皱得紧,仄痕便像一座冰峰,冷冽神情下吐出的每个字眼都成了堆积冰棱的雪。他最难以忍受宁扶疏缄默不言,得不到回答的人会陷入自己圈画的牢笼桎梏里,思绪在暗无天日中轮回,为求寻答案愈渐疯魔。

其实臣早看出来,您不就喜欢相貌俊美的吗。只要姿容能入眼的,再洗干净些,任谁都来者不拒。他又将宁扶疏朝自己拉近了几分,鼻尖相抵,那您看看臣,这张皮相现在对您投怀送抱了,您要不要?

翘挺的鼻头相互压着对方的,不同频率的呼吸深深浅浅摩擦着。

眼前俊颜无限放大,反倒虚化成了波澜晃动地光晕,看不清晰。

宁扶疏不禁蹙眉:你先冷静一点

顾钦辞仿佛没听见一般,腾空的另一只手三两下解开腰间绶带,紫金环扣砸在地面。半空中闷响回荡,尖锐刺入耳朵。

他继续扯动玄袍衣襟。

夹袄、中衣、亵衣

那双极擅提剑抚琴的手脱起衣裳来似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样的臣,这样的皮囊,您要不要?顷刻间,锦缎已松松垮垮挂在肩头。他执着逼问:你肯不肯要?

地上两只蠢笨鹦鹉弄不清笼外是何状况,只觉得自己的小脑瓜子聪明又机灵,听多了某个词后,忍不住欢喜雀跃地模仿学舌: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耳畔聒噪饶人心神。

宁扶疏被顾钦辞压着下巴垂眸,一片敞开的白皙蓦地映入眼帘,隐约可见数道深于肤色的旧伤疤纵横交错,和美观沾不上边。她却倏尔视线微顿,无端生出几分酸楚。

顾钦辞手中动作还在粗暴地继续,口中质问也偏执地没有停歇,平素凸显他端方的玄袍最先丢盔卸甲地褪去。

宁扶疏看着他,一瞬间,忽然有个荒谬的词浮上心头:因爱生恨。

许久以来淤积胸膛的迷雾,仿佛在这晌字字铿锵的质问中得到了鼓舞,层层散开。她一把按住顾钦辞暴起青筋的手臂,小心地开口:顾钦辞,你是不是

喜欢我?

如一颗石子丢入湖水,溅起无数水花。

比顾钦辞先反应过来的是两只蓝牡丹鹦鹉,听到喜欢一词,立马条件反射想起面前这个男主人教过它们的话。不再学是不是了,邀功似的摇摇晃晃摆动起脑袋。

长公主殿下和熙平侯琴瑟和鸣,永结同心!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宁扶疏:

暧昧的、庄重的、彼此都屏气凝神的气氛倏然被破坏。

顾钦辞疯入魔怔,这晌也徐徐回神。他手指怔在衣领处,惊诧过望竟是愣愣看着宁扶疏,问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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