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赏赐。宁扶疏伸手去接锦盒。
宁常雁却突然在半空牵过她的衣袖,说道:朕帮皇姐戴上吧。
他掀起宁扶疏华服广袖,蓦地,目光被一只色泽碧绿的翡翠镯吸引,不由得动作微顿:这狐疑抬眼:皇姐怎么戴起翡翠了?
在宁常雁印象里,他这位姐姐生得美,更爱美。平素里喜黑不喜棕,喜红不喜绿,原因很简单,觉得后者过分成熟老气,所以向来不穿黑袍,不佩翡翠。这件物什,不像长公主的审美。
宁扶疏无视他眼底探究,淡淡道:觉得喜欢,便戴了。
宁常雁默了默,才续道:朕听说,一只手戴两只镯子容易磕碰出划痕,白白浪费了好料子,皇姐不如把这只翡翠镯摘下来。
宁扶疏却说:那就戴右手吧。
小皇帝接连被驳了两次面子,脸色不禁阴沉,竭力敛藏眉间阴翳,伪装出嘴角微扬的模样。
好,听皇姐的。他说着,借绢帕丝滑,将芬芳四溢的红玉镯戴进宁扶疏的右手。
如今的姐弟二人各怀心思,彼此间也没什么体己话好说,又相互客套了三两句,宁扶疏便行礼告退。
走出御书房已是暮色四合,天上的雪飘然似鹅毛,比白日里更大了。
迎面遇见杨子规,今夜正轮到他值守内廷。宁扶疏受过他的礼,径自往外走。
长公主殿下。杨子规蓦然叫住她。
宁扶疏回头,因着先前运送北境辎重与查抄赵参堂府宅时有过不少联系,两人的关系比点头之交稍稍近一些。
杨子规道:那日在玄清观上,驸马对臣说了几句话,正与殿下有关。
殿下想不想听?
宁扶疏眉梢微挑,示意他说说看。她还挺好奇,顾钦辞在外头,是如何评价她的。
杨子规在长公主和好兄弟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他记仇,年近二十了还没娶妻,吃不得狗粮。当即把顾钦辞那日的话,一五一十复述。吐字时,着重强调了娇妻在怀四个字。
宁扶疏捧着暖炉的手指倏尔一颤:他真是这样说?
杨子规恭敬道:臣不敢欺瞒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