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恒听着南宫玦弈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之言,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南宫玦弈没有言明,他自然一定会装作不懂的,想此,顾恒嘴角扬起笑意,垂首,恭敬道:“是!”
看到顾恒嘴角的那抹笑容,南宫玦弈眼睛微眯,眼里闪过冷色,不过却没再说什么,揽着顾清苑肩膀继续往前走去!
顾恒站在原地,看着南宫玦弈的背影,眼里的笑意变浓,看来某人的占有欲越发的强烈了。不过,她是他的姐姐,唯一的温暖,就算他是帝王,也无法阻止他靠近自己的姐姐!
……
另一院中
老侯爷,夏侯勇两人对话结束,屋子里就处于极端沉闷的氛围之中,相对无言。
老侯爷眼里是痛,是愧,是无奈,还有那深沉的疼!
夏侯勇神色恍惚,眼里满是迷茫,灰寂,苦涩,还有那厚重的懊悔!
“侯爷,驸马!”
一声音忽然响起,两人抬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麒肆,老侯爷眼神微缩。夏侯勇神色淡漠。
麒肆看着他们,最后目光定在老侯爷的身上。
“属下,是奉皇上之命来的。”
麒肆话出,老侯爷心口微缩,而后起身,恭敬跪下,“老臣恭听圣意!”
看着老侯爷跪地,行礼,聆听的是皇上,那个曾经唤他祖父的人的口令。
这是君臣之间最基本的规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夏侯勇却觉得心口憋闷的厉害,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身体微微发颤。
麒肆眼里亦是闪过复杂,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侯爷请起!”
“谢皇上!”
老侯爷起身,看着麒肆,“皇上可是有什么要交代老臣的?”
麒肆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在老侯爷面前,脸上带着满满的不忍,沉重到:“侯爷,这是皇上给你的。”
看着眼前的瓶子,老侯爷脸色微变,眼眸紧缩,神色怔怔。
夏侯勇看着那个瓶子,却是双眼爆红,浑身发抖,整个人如坠冰窟,眼底满是极致的愤怒,戾气!
老侯爷静静的看着,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慢慢跪下,“老臣领旨谢恩!”说完,起身,伸手去拿麒肆手中的瓶子!然,一个人却猛然拦在他的面前,暴怒的声音随之而起,“这是什么?那个伟大的皇上给的是什么?”
看着夏侯勇暴跳如雷的样子,麒肆神色莫测,“驸马应该猜的到,这个,就是你现在心里所想的东西。”
麒肆话落,夏侯勇抬手对着麒肆就是一拳,却被麒肆给轻松躲过。
麒肆面无表情道:“驸马,你太激动了!”
夏侯勇对于麒肆的话却是恍若未闻,嘶吼,怒火滔天,“混账东西,该死的,这就是你们那个主子的回报吗?他就是这么对待奉养了他十几年之人的回报吗?他,不是人,他个畜生,畜生…。”
“驸马,请你慎言,不然别怪属下无情!”
“夏侯勇,你给我住嘴!”
麒肆和老侯爷齐声打断道。
然,两人的警告,惊恼却让夏侯勇更加的气恼。
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眼里满是焦灼的老侯爷,激动道:“住口?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他都让你去死了,你没明白吗?就这,你还要维护着他?”
“勇儿…。”
“父亲,这就是你一辈子付出得到的结果?这就是你全心全意疼爱了十多年的孙子,这就是你隔离自己儿子,却奉养他得到的结果。”
“他成了皇上,给你的不是荣耀,而是送你入黄泉,让你去死!鞠躬尽瘁,却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夏侯勇看着老侯爷眼里满是怒火,可更多的却是悲哀。
“父亲,你可曾后悔?你现在还觉得值得吗?”夏侯勇声音发颤,面皮抽动。
看夏侯勇悲愤的样子,麒肆眼神微眯,老侯爷平静道:“勇儿,有些事情你不懂,这是我该得到的结果。我…。”
“不,我懂,我都懂,我什么都懂。我知道父亲现在的身份是尴尬的,父亲现在的存在是会让新帝为难的,也是让太上皇不喜的。他们已经不需要父亲了,父亲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走了,可以去了…”夏侯勇神色冷硬道。
夏侯勇话出,麒肆的眼里闪过什么。
老侯爷神色不定。或许,他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父亲,儿子是冲动,儿子也爱惹事儿,可儿子没你所以为的那么傻。只是,儿子想让自己傻些,那样父亲才会注意到我,才会看到我。”
夏侯勇悲痛道:“可是,现在已经被必要再装了。儿子只是后悔,曾经丢了良知,可也遗憾,或许我真的把良心丢了,对父亲才是好的。不孝的儿子弑父,父亲会感到极致的痛,可却不用面临这样的结局,父亲还可以认定自己一辈子的付出是值得的。那样是不是就会更好些。”
“勇儿…。我的儿子…”老侯爷眼睛丝润,嘴唇发颤!
听着老侯爷的话,夏侯勇感觉心口抽搐似的痛,继而,转身,看着麒肆冷声道:“皇命难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既然已经开口,凭着我父亲的愚忠他一定不会违背。”
“而凭着我刚才的那些言辞,已是触怒了龙威,也已被皇上所不容,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既然,父亲要死了!那么,就让我这个弑父的不孝子再为父亲做最后一件事吧!”
夏侯勇说完,猛然伸手拿过麒肆手中的瓶子,在老侯爷和麒肆怔忪间,快速倒入自己口中。
“勇儿…”老侯爷反应过来,迅猛夺过夏侯勇手中的瓶子,然,却已然晚了一步,瓶子已空。
夏侯勇遂然倒地,砰的一声,砸在老侯爷的心上,让他有片刻的眩晕。
“父亲…”
夏侯勇的呼喊,拉回老侯爷的心神。
“勇儿…”老侯爷看着嘴里开始溢出猩红血色的儿子,神色发怔。
“父亲,儿子的一生都在挣扎,都在渴求,都是期盼那些得不到的东西。不过,现在好了不用了!儿子终于解脱了。”
“勇儿,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父亲,儿子也对不起你!现在儿子把命换你,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父亲不用再觉得愧疚,儿子也不必子为曾经那泯灭的良知感到痛不欲生,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儿子终于觉得轻松了。”
夏侯勇声音越发的低弱小去,眼睛也开始模糊,“儿子只愿,来生不要再做父亲的儿子,我们不要再做父子,不要再做…。”
夏侯勇说完,好像听到耳边传来老侯爷沉痛的痛苦声,夏侯勇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看来父亲还是在意我的,我好开心。只是做父亲的儿子太累了,就算很想,却不想做了…。”
“父亲…。皇上对你还是有情谊的,儿子现除了黑暗,感觉不到痛苦,想来他也是不想让父亲痛吧!”
“父亲,儿子想睡了…。天好像黑了…。儿子想睡…”夏侯勇话未说完,闭上了眼睛。
老侯爷把夏侯勇抱在怀中,痛哭声随之而起。
麒肆看着,眼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皇宫
封后的奉召已下,根据规矩,流程,新皇后需先到天坛祭拜,然后,入皇家族谱,载入史册,掌握封印,这样她这个皇后才算是名符其实。落实之后,入宫款待百官,正式进入住皇宫,成为这皇宫后院的主子。
大公主来到皇宫,看着今日特别热闹,布置的特别绚丽,精致的皇宫,看着每奴才亦是装扮的喜庆一片,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大公主看着眼底溢出一丝冰冷,嘲讽,这就是皇宫!
你得到势的时候,这些个奴才可以把你供上天,可一旦你失势,马上就会被踩入地。其实,在从高处摔下的那天,就已经在地狱了。就是不知道曾经的皇后娘娘,现在是否已经适应了地狱的生活。
大公主想着,心里戾气翻涌,抬脚往历代太后居住的养心殿而去。
走到养心殿外,大公主顿住脚步,抬头,看着眼前的养心殿。尊贵,大气,奢华,华美,威仪,这就是养心殿的建筑给人的感觉。此时的养心殿看起来还是那样壮丽,可内在却处处透着满满的寂寥,荒芜,偌大的养心殿竟然看不到几个奴才。
稀稀拉拉的几个老宫女,脸上带着憋闷,心不在焉的打扫着院子。连她走到殿内都没发觉。竟然还开始低声的嚼起舌根来了。开头之言,就让大公主嘴角溢出笑意,竟然议起主子是非来了。还是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看来太后的威仪比她想象的还要弱,连奴才都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议论着她这个皇宫第二尊贵的女人来了。
“我们真是倒霉,在皇宫熬了这么多年,本以为新皇后马上入宫,我们这些老资格的宫女就会有机会能翻身,不说做个一等宫女,能做个二等宫女,在皇后的院中做事儿那也是极好的运事儿呀!能存点儿傍身的银钱,等到了老了,出了宫也就不用担心生计了。可没想到,竟然被分到这里来了,真是晦气死。”一三十多岁,身穿蓝衣,容貌平庸,眉眼间带着火气的宫女,恨恨道。
话出,身边身穿绿衣,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宫女,脸色虽然少了些火气,可面色同样不好看,叹息道:“能有什么办法呢!虽然我们是奴才的命,只能听人摆布,那里有我们说话的余地。我现在也不敢想着在皇后院中做事儿,能让我回以前的地方待着就好。”
“你还想回原来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流连忘返的,连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就那么一点儿的饷银还被管事姑姑给抠着,到我们手里就剩下那么几个,凭着那一点儿钱,我们就是攒到老死也攒不到几个钱。想想我都觉得憋屈的很。”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不如现管,管事姑姑虽然跟我们一样是个奴才,可却是比我们地位高出那么一点儿的奴才,是我们的头上的官,刚好拿捏着我们。如果不给她些油水,我们那里会有好日子过。”绿衣宫女叹气道:“而且,这次我们被调到这里,我就琢磨着是我们给她的银钱少了,所以,是她向管事的公公提出让我们来的。”
“你不说我也想到了,该死的老婆子,早晚有一天她会遭到报应的。喂不熟的狗,吃着我们的心血,转身却马上咬我们一口,真不是东西。”蓝衣服宫女,狠狠道,说完看着绿宫女道:“就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你刚才竟然还说想回去,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个地方虽然是不怎样,可总是比这里好!”
“半斤八两个地方都不怎么样,那里有尖酸刻薄的管事,这里有一毛不拔,失势的太后。都是没有一点儿油水的地方,想着就让人绝望。太后!多大的名头,可谁见过这好似待在冷宫的太后,不要说请安的主子了,就是来见礼的奴才都没几个,太后做到这个份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却偏偏让我摊上了这样的主子,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可真是…。这可时候还想着什么油水不油水的!还是先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绿衣宫女话出,蓝衣服宫女心里一禀,沉声道:“什么意思?什么保命?”
“你难道就没想过,太后落到如此境地的原因是什么吗?”
“能有什么,不就是大皇子做了谋逆之事才会如此的吗?”
“这只是其中一本分原因,我听说…。”绿衣服宫女把声音压的极低道:“我听说,是因为太后曾经派人去杀害新皇后,还要活剥了她腹中的孩儿。所以,才会落的如此凄惨的地步的。”
蓝衣宫女闻言,双眸睁大,惊骇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宫里说这话的不少,我想十有**是真的,她们都说太后这是为了悠然公主和三皇子的事报复皇后,所以才会那样残忍的事情来的。”
“可…。可皇后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
“那是因为皇上刚好赶回来。而且,正好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听说当天死了好多人!伯爵府都血流成河了。你说,太后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还会有好日子过。”
蓝衣宫女听了唏嘘不已,“这么说,如果皇上不是刚好赶回来,皇后她可就已经…。”
“那是一定的。皇后虽然无恙,可我感觉皇上一定不会如此简单就善罢甘休的,等皇后大典过后,一切都稳定了,太后的劫难才真正开始。”绿衣宫女忐忑道:“你说,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伺候太后的奴才,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吗?”
蓝衣服宫女闻言,脸色微变,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不要说油水了,现在连性命都危在旦夕了,如果就这么死了,这一辈子也过的太憋屈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不成?”蓝衣服宫女脸色很是难看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要活命,只能那最宝贵的换了。”
“你说的是…。?”
“我们除了银钱还能有什么?”
“可是…。”蓝衣服宫女听了,想到好不容易存下的钱又要没了,不由肉疼。
看她那不舍的样子,绿衣服宫女正色道:“你可是不能糊涂,钱就是再金贵,那也没有命重要。毕竟,有命在才能有以后,如果命都没了,就算是有钱那也是白搭。”
蓝衣服宫女听了,咬牙,“你说的是,有钱却没命花,那样更憋屈。”
两个宫女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全部都落入了大公主的耳朵里。一边的苏嬷嬷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一点儿不觉得意外,世态本就炎凉,有谁会对谁掏心掏肺的。只是曾经皓月曾经最尊贵的女人,竟然落魄到连奴才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不免让人唏嘘!
大公主淡淡的瞥了那两个宫女一眼,开口,“走吧!”
“是,公主!”
两人的声音亦传到两个宫女的耳中,两人神色大变,身体僵住,而后,僵硬着转身,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大公主和苏嬷嬷,两人脸色瞬时变得惨白,噗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声音发颤,“奴婢见过公主,给…给公主请安!”
大公主听了恍若未闻,抬脚从她们身边走过。苏嬷嬷紧随其后,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大公主身影消失在殿内,两人瘫坐在地上,神色怔怔。
完了,这下什么都不用计划,她们可能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她们真是太大意了,本以为已经不会有人来探望这个落魄的太后了。特别今天又是封后的日子,所有的主子应该都去天坛祭天了才是,那曾想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宫女想着,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在宫里果然最不能用的就是嘴巴!除了吃饭,它就不该有第二种存在的必要。
大公主踏入殿内,阴冷之气铺面儿来,大公主不自觉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抬眸,殿内竟然真有两人,一个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单纯的只是闭着眼睛而已。一个跪坐在身边,轻轻的为她捶着腿!
看到这幅画面,大公主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太后娘娘真是越发的安逸了,我看着都有些羡慕了。”
大公主的声音响起,太后眼帘都未动,只是冷漠道:“本宫早已预料到这第一个进入养心殿的一定是幽络,看来本宫果然没有猜错。”
大公主闻言,嘴角笑意更浓,只是眼里的戾气却是更重,冷笑道:“太后如此大智,怎么就没预料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呢?”
“本宫料到了,皇宫规矩自来如此,成王败寇,本宫想过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尊贵太后,自然也想过,失败后会成为一个等着被剔骨的太后,这没什么好意外的。”
听了太后的话,大公主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戾气亦慢慢隐现,“太后果然大智,果然不凡。那么,想必太后也已经猜到我今日来是为何了吧?”
大公主话出,太后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温和,犀利,此时是不再隐藏的满满的冰冷,沉寂。
睁开眼眸,看着大公主眼底无法隐藏的愤恨之色,太后的淡漠,阴寒的脸上缓缓溢出一丝笑意,而后渐渐扩大,遂而笑出声音来,笑声越来越大。畅快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让人无法感到一丝的欢愉,只有满满的毛骨悚然之气。
大公主狠狠的看着眼前,笑的有些发狂的女人,眼里盈满沉冷,“看来,我的话取悦了太后,让太后很是高兴呀!”
大公主话出,太后的笑声更盛,良久才慢慢平缓下来。脸上带着残留的笑意,看着大公主道:“幽络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为何还非要跑到本宫这里来确认一下呢!难道幽络不知道,凡事不要说透才是最好的吗?什么都说开了,可是会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大后话落,大公主脸色瞬时沉了下来,阴沉道:“看来,你果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大后没有回应。
大公主森冷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后淡淡的看着大公主,轻笑道:“你如此刨根问底,怕是真的会伤了我们的情谊呀!不过,你如此坚持,本宫自然也不会对你隐瞒。”太后说着,缓缓做直身体,眼里带着满满的笑意,温和道:“两年前我就开始怀疑了,不过,真实的确定下来在半年前,也就比你早了一点儿罢了!”
大公主听了却是气的浑身发抖,一点儿!所有的变动都是从那一点儿开始的!她本来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只要安安稳稳待着自己的府中,什么都用不做,无论谁登基,对她都不会有太大的致命点儿。
可是,她却心急了,为了那莫须有的位置,站在了太后的一边,成为了太后手中的一个棋子,对上了新皇。那半年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现在看起来是多可笑,而自己那个样子太后看在眼里,那时的自己是有多蠢!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笑柄吧!
想此,大公主只觉得心肝都是疼的,她的谋筹失败了,而且还是以那样耻辱的放肆,让人无法忍受!
看着大公主那变幻不定,阴沉,冷冽的神色,太后轻笑道:“幽络,你这是在怨恨本宫吗?如果是,那本宫可还真是冤枉,那些事情都是自己主动去做的,本宫可是一点儿没有强求与你。”
“而且,你也没理由埋怨本宫吧!毕竟你也都对是为了你心中的贪欲去做的,本宫可从来没利用过你一份,倒是你想巴上本宫为自己筹的更多的利益,这一切都是你的私心,贪欲作祟,与他人无碍。所以,现在失败了你有资格来埋怨本宫呢!”
大公主听了咬牙,“如果不是太后的良苦用心,我如何会做那么多无用,且甚至会丢了性命的蠢事!”
大公主话出,太后不由的再次大笑起来,这次的笑声染上了极致的讽刺,好笑道:“南宫幽络,你也是从皇宫出来的人,怎么还矫情的说那么可笑的话出来了?你是在抱怨我没告诉你吗?大家不过是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关系。你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本宫傻吗?告诉你以后让你帮着新皇来对付我?拿自己的肉来喂鹰的事情,你觉得本宫会做?多一个助力,和多一个对手,该如何选择,这应该很容易吧!”
太后饶有趣味的看着大公主道:“如果是你,相信也会跟本宫做一样的选择吧!或者,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学的良善了,无私了,连舍己救人的事情都开始做了?”
太后说完,不等大公主回应,就有些懊恼道:“你看看本宫这记性,一个连自己丈夫都能算计,连自己公公都能谋害的人,怎么会是良善之人呢?是本宫糊涂了呀!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侮辱你,实在是不应该呀!”
“赵旉,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太后听了笑道:“南宫幽络,我们彼此彼此,本宫不得好死,你也注定不会得到善终。如果你没有动老侯爷,就算你对顾清苑有过不敬之处,那个男人就算是恼火,可看在你是老侯爷媳妇的份上,或许也会留你一条残命。可是你却偏偏动了你唯一的保命符。”
太后说着,看大公主变得铁青的面色,嗤笑道:“果然是世世难料呀!谁能想的到,曾经让你最厌烦的拦路石,其实却是你的保命符呢!想想真是有趣呀!南宫幽络,此时可觉得后悔莫及了,是不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你也真是够蠢的,老侯爷当初可是一再言明让你们离开京城的,可是你都无视了。被眼前的权势,富贵蒙蔽了眼睛,不去相信自己夫君的亲爹,偏偏对本宫的话坚信不疑,为了本宫那虚无的承诺,把自己的退路都毁了。”
“南宫幽络,你怎么就不想想,老侯爷他就算是再偏心,再不喜夏侯勇,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害他,毕竟虎毒不食子。比起我们这为了利益牵扯到一起的姑嫂关系,恐怕要牢靠真诚的多吧!”
“可是你却是偏偏不信他,你本来可以活着的,说不定还活的很好,就是你想要东西说不定也能得到,可你却算计错了,弄的自己一败涂地。比起本宫,你才是最失败的那个。本宫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可你却是被自己的愚蠢给害了。”
“南宫幽络,你是死有余辜,是活该!”
太后一席话出,大公主只感心头血不断翻涌,眼睛爆红,阴森至极,煞气蔓延,“赵旉,你该死!你该死…。”
大公主尖锐阴沉的嗓音,让苏嬷嬷眉头一跳,心里漫过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感觉刚出现,就看到大公主向太后走去,不快的步伐,可却让苏嬷嬷心里不安越来越重。而后,她看到大公主忽然对太后抬起了手,而太后则是莫测的笑了,一边的张嬷嬷则是静静的看着,丝毫不动!
诡异的一幕,让苏嬷嬷清楚的感到,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心里清楚,可她却一步也移动不了!
……
而此时,祭天仪式,封后大典也基本已经接近了尾声。内阁大臣大声,崇敬的念着最后的函文,陈词。
顾清苑站在高高的天台之上,一身张扬的凤袍和南宫玦弈明黄的龙袍被风吹起缠绕在一起,龙形凤影,尊崇,唯一!
顾清苑感觉到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舒缓的用力,希望减轻她的负累,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垂眸看向下面,一众大臣及其家眷站在下面,看着她时眼里透着敬畏,忐忑,复杂,恭敬,还有仇恨!
明显,强烈的仇恨之光,让人想忽视都难!顾清苑顺着看去,当看到释放如此强烈情绪之人的主人时,毫不意外的缓缓笑开,果然是她——昔日的大皇子妃洪欣,也是差点儿就站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看她愤恨,不甘,记恨的眼神,顾清苑淡漠一笑,现在感觉是自己抢了她的位置吗?如果是,她可真是够幼稚的,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爹妈,孩子,从开始就注定属于自己的外,其他的都是靠争取而来的,朝代的交替,皇帝的交换,没有那个会是一直属于自己的。
除了保持的时间不一样外,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要交给别人的,曾经你的,将来她的,以后又是其他人的,轮回交替,才能生生不息。
顾清苑想着,不由为自己骄傲了一把,到了古代后,她的文采好像越发的精进了,说不定将来的某一日她也能做出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来。
顾清苑虽然面色无恙,可南宫玦弈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想此,转眸淡淡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果然看到她眼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南宫玦弈叹了口气,这丫头这个时候竟然也可以幻游!她可真是够上心的。
顾清苑正在得瑟自己的文采,感到身边男人手忽然收紧了一下,顾清苑迅速回神,念完了?结束了?还在念,还没结束,顾清苑转头看向南宫玦弈,眼里带着询问!
南宫玦弈没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低声道:“这个时候娘子还有空闲想别的,心可真的够大的?”
顾清苑听了抿嘴一笑,继而,学着南宫玦弈的样子,面色淡然的看着前面,轻语道:“就是不自觉的想,夫君大人的火消了没?也好奇,如果我不在身边,也没有冷水的话,夫君是如何消火的呢?”
“丫头,你不要给我太放肆了!”
顾清苑轻咳一声,抬起宽大的衣袖,挡在前面抿嘴一笑,“我在想,夫君是不是用我曾经给你用过的五指神功…。”
“闭嘴!”
磨牙的声音清晰响在耳边,顾清苑笑意扩大,“夫君,你太激动了,这样很像心虚之下,欲盖弥彰的表现。难道夫君真的曾经…”
“顾清苑,你再说一句,老子晚上回去就办了你。”
‘老子’一词再次出口,顾清苑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叹息道:“果然,学好不易,可学坏却是很快呀!夫君这‘老子’之言,只说过一次,已经说得如此之正了。夫君,你真厉害…。”
顾清苑的话未说完,忽然消音,眼眸不自觉睁大,看着南宫玦弈神色不定,扶在腰上的手不见了,上移了,很巧合的圈在了她的胸口之侧,五个手指按在了那抹柔软旁。还轻轻的按了按…
南宫玦弈看顾清苑不再说话,微微垂眸,看到她眼里的惊异之色,这丫头终究还是有些畏惧的时候。虽然他用的方法有些卑鄙,不过,能止住这个丫头,他很满意!然,南宫玦弈嘴角的浅笑还未溢出,就被顾清苑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僵住了。
“是不是变大了?”
顾清苑话出,就看南宫玦弈的脸色变得青红交错。赶紧低头,气的发红,气的发青!她该适合而止了。
看着又开始装老实的丫头,南宫玦弈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口发闷,他真是有自虐倾向,每次被这个丫头气的半死,事后却又感觉很是有趣,竟然觉得那就是她的特别之处?他真是疯了…。
下面的人听不到顾清苑和南宫玦弈的对话,只是看着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紧绷,疑惑之余,心里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皇上在对谁不满吗?众人想着,女眷一致看向洪欣。大臣不由看向大皇子南宫凌。
面对众人目光,洪欣脸上闪过羞恼,难堪,恼恨…而,南宫玦弈却是神色淡漠,面无表情,只是眼底不可抑止的盈满阴冷。
南宫珉看着台上的女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里却溢出一声叹息。
祁逸尘看着顾清苑眼里有遗憾,可更多的却是欣慰,南宫玦弈回到了她身边,真好!
顾恒想着老相爷说过的话,看着顾清苑,心里满是疼惜,他的姐姐,一定要幸福!
……。
折腾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祭天仪式终于结束。顾清苑随着南宫玦弈坐在宽大的龙撵之上,往皇宫行去。
坐在南宫玦弈身边,看着他紧绷的面色,目光直视前方,顾清苑轻轻一笑,不用探究,男人这会儿应该不想跟她说话。那还是有自知之明些的好。
顾清苑拉拢了一下衣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椅开始闭目养神。宫里还有一摊儿,她还是先养养精神的好。想着,心里叹气,封后大典真是比大婚还累呀!
南宫玦弈虽然没正眼看顾清苑,可她的一举一动,他用余光还是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见顾清苑进来后,竟然一句话不说就闭上了眼睛。南宫玦弈的嘴巴抿了起来,心里不由的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个丫头会跟以往以往哄他几句?没想到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刚想,南宫玦弈就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句,他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什么时候需要人哄着了,哼!
骨气的想法刚出,另一个念头就跟着冒了出来,就算是不哄他,继续挑衅他几句也行呀!那样,他就可以狠狠的亲她几下,惩罚她一下…。
回到皇宫,宫里的奴才已经安置好了一切,各个大臣按照官职顺序依次在大殿之下坐了下来。
皇上和皇后稍微熟悉了一番才相携过来,在正位上坐下,太上皇也有喜公公轻扶着来到了大殿上。
一番行礼,叩首后,皇上说几句,太上皇说几句,今天的主角也跟着客套了两句,就开始了常规的流程。
音乐响了起来,御乐坊的舞姬开始舞动起来。比起祭天的肃穆,此时的气氛一团祥和,喜庆。
顾清苑拿起案前,凌韵给她准备的点心,放入嘴巴里。古代音乐听不太懂,古代舞蹈一知半解,古代点心——好吃!吃完一块,又拿一块…。
南宫玦弈看着下面的表演,神色淡淡,倒是顾清苑连续不断的往嘴巴里塞着点心,让他眉眼间漾起一丝柔和,忙活那么久这丫头肯定饿坏了,抬手拿起手边的茶水,放在她面前,低声道:“喝点儿水!别噎着了。”
顾清苑脸颊鼓鼓,对着南宫玦弈轻轻一笑,拿起送入嘴巴里。咽下嘴里的点心,拿起一块放在南宫玦弈的面前。
看着那乳白色的小点心,南宫玦弈看了一会儿,而后拿起放入了嘴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眉头皱了一下。
看到南宫玦弈皱眉,顾清苑无声一笑。
皇上,皇后的小互动,看到的人不多,可那为数不多注意到的人,却是各自心思复杂。特别南宫胤,凝眉!神色不定。
而坐在下面的大臣,欣赏着舞蹈,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有些日子不见的太上皇,一些日子不见,太上皇的气色好似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不是病态的难看,而是一种很是不愉的表情!
看此,有人不由就犯了小心思,今天是封后大典,皇上却面带不快,难道是对皇后有什么不满吗?
想此,神色不定,太上皇虽然交了权,退了位,不能管制皇上太多事情。可,就算如此,如果太上皇对皇后不喜,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太上皇干涉不了皇上太多,但是偶尔的要求,皇上也不会违背。忤逆父辈,一般人家都不容,更何况皇宫。
皇上刚登基就跟太上皇对着干,对他影响可是不太好!想着,很多人小心思就跟着快速转动起来了。现在皇上的身边只有皇后一个人,更重要的是皇后身怀有孕,无法侍奉皇上,如果在这个时候,能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那可是绝对的最佳时机呀!
时机好,只要身体没问题,马上怀上龙种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女儿得势了,自己的官位也就安定了,说不定还能升个职位,做个丞相什么的!这想法,如果搁以前或许不现实,可现在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退位,新帝登基。以往朝堂上那些和大皇子走的近的臣子,虽然现在还未看到动荡,可那是早晚的事情,皇上一定不会容着他们的。
能巴上大皇子的,那可没有几个官职小的,不说其他,单单说太后的娘家赵家,那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让人眼红的职位呀!
伺候的皇上高兴,巴结着皇后,如果再讨得太上皇的喜欢,那就是坐上贵妃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呀!想着,有些人的眼睛开始放光,女儿得了宠,自己升了官,还有一个皇子外孙,这一世的繁荣可就有保障了。
想象着,只感那些繁荣已经到了眼前,脸上的笑容也从虚伪的客套,变成了有心而发的真诚笑容。不着痕迹的对着自己夫人和女儿打了个眼色。见她们会意点头,眼里闪过满意,心里亦是充满期待。
不一会儿,御乐坊的表演结束。说了一番吉利,讨喜的话,南宫玦弈也很随气氛的说了个‘赏’。御乐坊赶紧下跪,谢恩,御乐坊功成身退。
大殿上有片刻的静寂,顾清苑也暂时停下了往嘴巴里塞点心的动作。如果就这么结束,中午她还可以吃一个大餐。然,在看到一个娇俏如花的少女,从大臣女眷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臣女叩见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少女的声音透着一股轻灵,甜腻。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
顾清苑垂眸不语,两个大Boss都没开口,她就更不应该开口了。
沉寂片刻,南宫胤终于率先开口,“你父可是苏航?”
“是,家父正是苏航。”
南宫胤听了轻笑道:“看来,我这身体虽然不行了,可这记性倒是还没跟着退化!”
南宫胤话出,下面的少女很是率直的回应,“太上皇身体康健,记性当然不会退化!”
少女话出,南宫胤脸上笑容扩大,看着下面的一位官员道:“苏航,你这女儿倒是会说话的很呀!”
南宫胤话出,一年逾四十,体格中庸,相貌一般的男人匆忙从位置上起身,走到殿中,在少女的身边跪下,诚惶诚恐道:“太上皇过誉,小女受之惭愧,”
顾清苑抬眸看着跪在中央的男人,看着很是平庸的一个人,却有长了一双带笑的眼睛,亲和中带着绝对的精明。
太上皇听了淡淡一笑,转而看着少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太上皇,臣女苏氏若灵。”
顾清苑听到这个名字,第一个感觉就是声如其名。轻灵,悦耳!
“名字不错。”南宫胤点头,既温和问道:“你出来可是有什么要禀报的?”
“回禀太上皇,今日是封后的喜庆日子,所以,臣女准备了一曲舞蹈献给皇后娘娘。”
苏若灵话出,顾清苑挑眉,献舞?给自己?请赎她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吗?”太上皇轻笑道:“倒是用心了。”
“都是臣女该做的。”
太上皇听了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南宫玦弈,顾清苑,“皇上可准?”
南宫玦弈淡淡的瞥了南宫胤一眼,淡淡道:“既然是为皇后准备的,那就跳吧!”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眼睛微眯!
顾清苑垂首坐在一边,静默不语,把以夫为天执行的彻底!
只是下面的一些大臣,刚看到苏家女儿出去,就已经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心思了,而再开太上皇对苏家女儿一再夸赞,心思也活泛了起来。然,此时,听到皇上的回应,眉心不由跳了一下。刚才的心思不由收敛了很多。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苏若灵此时听到南宫玦弈准许,心里激动不已,隐忍着欢喜谢恩,倒是没感觉到其他。
“臣女谢皇上隆恩!”苏若灵谢恩,抬头恭敬的看了一眼上位之人。然在看到南宫玦弈时,脸颊急速的染红。继而急速低头。掩饰眼里那闪烁的光彩!
声乐起,苏若灵跟着舞动起来。
或快,或慢,长袖飞扬,裙角飞舞,旋转,跳跃,轻盈的体态,妙曼的身姿,不得不说,她跳的很好,就连顾清苑这种对舞蹈懂的不多人,也感觉很美!
不过,想比那优美的舞姿,顾清苑对苏若灵刚才脸上的那抹羞怯更感兴趣,就是不知道那抹红霞是因何而来!
但是,她是心怀宽大的现代女性,不会想太多,更不会给人随意按上那样不美的名头的,虽然身边的男人确实太过招人。但是,世上男人多了,那里会所有的人都去喜欢一个男人呢!是吧!
她应该抱着宽容的心,去看待那些含苞待放的花儿。
南宫绝弈看顾清苑,小脸儿略显清冷的看着下面,正在舞动某个大臣的女儿,眼里闪过一道异彩。微微低头,轻声道:“娘子不高兴了?”
听到南宫玦弈莫名的情绪,顾清苑转眸,眼底划过笑意,声音却很是冷清,沉声道:“很不高兴!”
“为何?”
顾清苑瞥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再次放入嘴巴里,狠狠的嚼着,沉声道:“她刚才看了我家夫君一眼,那害羞带怯的神色,那一眼的风情,让人很是不爽呀!”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眉眼间染上笑意,嘴上却冷笑道:“你觉得为夫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想借此讨巧,让为夫忘了祭天时你做的事情?”
顾清苑听了扬眉,“过了吗?”
“哼!”
“看来是过了!不过,不爽是真的,就算是她真的被我夫君的美貌给惊了一下,可那表情也让人不爽至极。”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移开视线,面色无恙,眼底却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下面苏若灵还在用尽全力的跳着,表演着,只是却不知,用心而舞动的调给某人,某人却从来没想过要看,她的谋算算是白费了!
苏若灵一舞结束,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苏夫人看着女儿眼里满是骄傲,苏航眼里带着期待。而其他大臣抱持观望,夫人们神色不定,至于那些小姐,有的冷眼以对,有的带着嘲讽,还有深沉的嫉妒!
苏若灵气息微喘,香汗淋漓,小脸儿更显红润,整个人如一朵娇媚的花儿,新鲜,诱人!听着下面的掌声,苏若灵眼里闪过得意,还有深沉的渴望,不过却极快的隐没。
“跳的不错,果然才艺无双呀!”太上皇淡笑,夸赞,转头看着南宫玦弈道:“皇上觉得如何?”
南宫玦弈淡淡的看了南宫胤一眼,面色冷清道:“是挺好!”
南宫胤听南宫玦弈附和,眉头却皱了起来。
苏若灵却是笑开了花儿,赶紧跪地谢恩,“谢太上皇夸赞,谢皇上夸赞!”
下面一众人听到南宫玦弈竟然也开了金口,心里惊疑不定。一时有些弄不清皇上是什么心思!当然,南宫玦弈的心思从来就难以探究。
大臣还未想明白,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站了出来,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臣女叩见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
顾清苑看着下面再次出现的一朵花,和苏若灵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娇艳无比,艳丽四射,叹息,美人还真是多呀!就是不知道这朵花准备表演什么?为封后大典增添一抹色彩!
此时,太上皇看着没再开口,南宫玦弈看南宫胤开始保持沉默,南宫玦弈眼里闪过什么。身体向后倾,靠在椅背上,看着下面的女子,淡淡道:“起来吧!”
“是,谢皇上!”于冰卿听皇上叫自己起,眼里闪过喜色,看来皇上对她,比对苏若灵要看重一分!这第一次见礼,她就略胜一筹了。
“给皇后准备了节目吗?”
皇上主动问,于冰卿脸上笑意更浓,垂首恭敬道:“是,臣女准备了一首曲子,献给皇后娘娘。”
“是吗?那就弹吧!”
“是,皇上!”
继苏若灵的舞蹈之后,一曲动听的琴曲再次缓缓响起。
顾清苑听着点头,曲子挺好听的。可,让人无法凭着纯粹的心情去听呀!
座位上,祁逸尘看着眉头皱了起来,这些献曲,献舞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清楚的很。南宫玦弈称帝,这是无法避免的。可,祁逸尘莫名的觉得无法接受,觉得这样对顾清苑很是不公平。
南宫珉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神色淡淡,那个女子她会伤心吧!
大皇子妃洪欣此时却是兴致极高的看着,终于有让她感到心情舒畅的事了。洪欣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顾清苑,封后的日子,成了为夫君选秀的日子。还真是有趣!顾清苑的心情一定很好。
在众人探究的心里当中,琴曲结束,下面众大臣鼓掌之前自觉看向主位上的人。太上皇的兴致比起刚才,好像也淡了不少,南宫玦弈神色就更加淡漠了,倒是皇后脸色很是温和。
看此,众人心里惊疑不定。鼓掌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很多,而某些狐狸心的大臣,第一反应就是用眼神制止了欲有动作的女儿。
掌声停下,大殿上瞬时静了下来,太上皇不开口,皇后亦是沉默不语。下面的一众人更没有一个敢贸然开口的。
静寂的气氛,不由开始染上压抑。异样的氛围,让于冰卿眼里只得的笑意消失,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也有些委屈!
沉默良久,气氛越发的压抑,于冰卿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特别是于大人的,此时额头都冒汗了。脸色也有些灰白。皇上心思难琢磨,可眼前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皇上在不高兴!
“父皇觉得弹的如何?”南宫玦弈总算是开了金口,只是那平缓的语气,却让人心里一颤。
南宫胤看着南宫玦弈淡淡的神色,平淡道:“挺好!”
“是吗?朕,也觉得挺好!”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眉心一跳!眼神微缩!
下面的大臣心里一禀,背脊开始发寒!
南宫玦弈慢慢坐正身体,慵懒的动作,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丝毫不见怒火。然,却让人倍感压抑,那种不怒自威的威慑之气,瞬时蔓延开来,让人感到从心底感到畏惧!那厚重的威压,比起太上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于大人,苏大人已经感到后悔莫及。苏大人暗悔,他太沉不住气了,竟然做了那出头鸟。而于大人是暗恨,于冰卿真是被他给宠坏了,竟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如此莽撞之举,如果为于家带来祸端的话,他一定饶不了她。
“于世光,苏航。”
听到南宫玦弈叫他们的名字,两人瞬时跳了起来,急速走出自己的位置,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下官在。”
“你们把女儿教的不错。”
南宫玦弈出于意料的夸赞,让他们更加闹不懂皇上的心思。只是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皇上圣赞,下官惶恐。”
“你们可愿把她们送入宫来?”
南宫玦弈话出,再次投了一个大石在所有人心里,引起极大的动荡。
南宫珉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祁逸尘眉头皱起,顾恒嘴巴紧抿。洪欣眼里溢出畅快的笑意。太上皇则是闭上了眼睛。其他众人神色不定。
苏若灵,于冰卿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神色怔怔,心里被那极大的喜悦给冲的有些发懵,真的可以进宫了?可以侍奉左右!可以被拥入怀!可以拥有他的宠爱!尊贵,荣华,还有皓月最俊美的男人。梦,就在今天实现了吗?
“怎么不愿意吗?”
南宫玦弈的问话,让于世光,苏航两人神色越发的紧绷,他们自觉感到,有些东西会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不会如他们所预料的那么美好,因为太好的东西一般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实现,特别,还是眼前这莫测不定的皇上,跟不会如此简单。
只是,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探究了,除了应是,能说不吗?
“臣…。”
“下官…。”
两人刚开口,就被一个声音先一步给接了过去。
“回禀皇上,臣女愿意。”于冰卿看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时候竟然犹豫,心里大为着急,顾不得其他,遂然起身,大声回应道。
说完,众人齐齐向她看去,某种异样的眼神,让于冰卿也感觉到,她刚才有些太过急切了没了女儿家的矜持。一时有些羞怯,然,也就一瞬间就会恢复淡然,她是马上要成为皇上女人的人,当然要跟别人不同些。就算现在他们觉得她失了女儿家的礼仪,可等到她成了贵妃后,还不是照样要挖空心思的巴结她。
想此,于冰卿神色越发的自然,甚至还不由的带上了一丝自得,抬眸,大胆的看着主位上的南宫玦弈,脆声道:“臣女愿意进宫,谢皇上隆恩!”
苏若灵看着于冰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紧紧的握着手帕,脸色有些不好看,明明是个后来者,跟着自己有样学样才得到了进宫的机会,现在不要脸的去抢自己的风头。不过,自己可是不会跟她学的,女子如此没羞没臊的,皇上一定不会喜欢。
大胆,没规矩,厉害的有一个顾清苑就够了,她要做个不一样的,那样才会招的皇上喜欢。
于世光看自己的女儿又贸然开口,心沉了一下,女儿如此怎么就算是进了皇宫,也难有大的作为。说不定还会给家里招来祸端。而且,直到现在他没感觉到一丝轻松,欢喜的感觉。倒是越来越不安,不明皇上的意图是何?可直觉告诉他,他不应下,才是最好的。
“回禀皇上,下官感恩皇上的圣意,只是小女莽撞,冲动,规矩各方面也学的不够好。下官实在是不敢让这样的女儿进宫来侍奉皇上,所以…”
“父亲,你在说什么呀!女儿那里不够好了,我…”
“你给我闭嘴!皇上跟前,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于世光沉怒道。
于冰卿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反对,差点儿跳了起来。只是,这皇宫,她就算是再焦灼,气恼,也不敢如在家里一样闹腾。而且,让皇上看了大概也会不喜欢吧!可,这样的机会让她就这样放弃,打死她也做不到。
“父亲,女儿是有些不懂事,可你说女儿各方面都没会好,女儿是在是太伤心了,琴棋书画,女儿从小就开始学习,没日没夜,刻苦用心学了十几年这些父亲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以说女儿没学好呢?”
于冰卿说着按着眼角,委屈道:“女儿能弹出刚才那样的曲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父亲,你这样推翻女儿的所有,对女儿太不公平了。”
于冰卿一席话出,于世光气的眼前发黑,心里更是追悔莫及,他果然对她太过宠爱了,宠的她对自己这个父亲。连一丝畏惧之意都没有,竟然在皇上面前,跟自己对持起来。
众人看着于家父女,眼里漫过冷笑,竟然在大殿上争执起来了,他们可真是有胆。
“刘浩!”
听到皇上唤自己,刘浩疾步走了出去,下跪,恭敬道:“臣在!”
南宫玦弈忽然把宗人府的刘大人叫出来,让人心头一跳。
“于世光刚对朕说,他的女儿什么都没学好?而,于家女儿说,她什么都学的不错?”南宫玦弈说着,扫了一下下面一众人,淡淡道:“你说,他们两人那个在欺瞒朕呢?”
‘欺瞒’两字出,于世光神色大变,于冰卿脸上带着一丝懵懂。
下面所有人,却瞬时明白了皇上意图,背上迅速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幸亏,幸亏呀!
刘浩眉头一跳,马上明了,神色不变,恭敬回禀,“回皇上,刚才于小姐既然能弹出那样的曲子,就证明,她的琴技还是很好的。如此,就证明,于大人刚才说的各方面都没学好,有些不尽不实。”
南宫玦弈听了点头,淡淡道:“继续!”
“是!而,于小姐刚才说她琴棋书画样样都学的很用心,但是,是否都学的很好,除了琴技以外,其他的还无法证实。不过,臣会马上查明,给皇上一个答复!”
南宫玦弈听了淡淡道:“是不尽不实,还是自夸自傲,相信每日朝夕相处的于家人最清楚。”
“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会马上会给皇上一个答复。”
“很好!那就去办吧!”
“是,皇上!”刘浩领命,起身,抬手,高声道:“来人!”
“在!”几十名侍卫闪身出现在眼前。
“于氏一家带入宗人府。”
“是!”
一应一答,于家一众家眷包快于冰卿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侍卫,强势的带离了大殿。于世光脸色灰白,他的直觉果然没错,好的东西果然不会轻易就如愿,只有这祸说来就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皇上,我要见皇上…啊…”
于冰卿大概是反应过来了,被带出大殿不远,犀利的叫喊声就传了过来。
南宫玦弈听了,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风轻云淡道:“果然没规矩!”
此话出,于冰卿的罪名已定,欺骗圣上那是什么罪,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可也因为清楚,更感新皇的可怕,冷酷!皇上的第一刀已经开始了,就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想此,众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大殿之上已经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的苏航,还有位置上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苏若灵。果然,只有见了血,有些人才知道害怕!才知道什么是安分。
“于大人,朕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吧!”
“是…是…”苏航声音不可抑止的在发颤,“下官谨遵皇上圣意。谢皇上隆恩。”
苏航会应,所有人都不意外,看着于家,他那里敢再说一句不是。不过,应了是,皇上真的就会让他如愿以偿吗?
“很好!”南宫玦弈轻声道:“朕对苏小姐的舞技也很是满意。”
南宫玦弈的回应,让人开始摸不着头脑,难道皇上真的是为了纳她人入宫吗?而刚才是因于世光的不愿,才会令皇上发怒的,真的是如此吗?然,在听到皇上接下来的命令,他们就知道,果然不是如此。
“麒肆!”
“属下在!”
“送苏小姐去御乐坊,既然喜欢跳舞,跳的也好。那,就好好的教导一下御乐坊的舞姬吧!希望,来日,御乐坊也能让朕拿的出手。”
南宫玦弈话出,苏航不知道是该松口气,毕竟这个结果比起于家是在是好太多了。
苏若灵却是无法接受,在听到去御乐坊的那一刻,就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进宫,不是成为贵妃,而是成为了奴才,不是人人巴结她,而是她要开始巴结人家。舞姬,一个此生不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麒肆领命,轻松提起神色发怔的苏灵儿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殿上再次的沉寂了下来,只是,这次的所有人那躁动的心思都停了下来,只求今天能平安过去,不会成为皇上手里的鸡。
“有心机,有城府,有野心,有胆量,有谋略,这样的臣子,朕很喜欢!不过,朕却不喜欢你们把你们心里,那些小心思盘算到朕的面前!朕需要的是能为皓月谋取繁盛,推动皓月繁华的臣子,而不是每日想着算计朕的臣子。”
“想出头,先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尽自己的本分,如果做不到,朕会容许你主动辞官,送你还乡。”
“但是,朕绝对不容,有人把主意打到皇后的身上。无论是何缘由,如果有人利用皇后的名头,妄想达到某个目的的话,你一定不会如愿。朕,一定会让你死。”
“无论是谁,朕,都不容。”
“包括,朕自己!”
南宫玦弈最后一句话出,大殿静寂的可怕,静寂的连呼吸声都无,每个人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苏若灵的结局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利用封后之名头,为皇后献舞,却是为了别的目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她,必死。
同时,他们也都明了,皇上是杀鸡儆猴,不过,却是为了皇后。皇后的尊贵,地位,绝对不容任何人挑衅,质疑!或许,选妃,纳妾,需要的不是太上皇的同意,也不是皇上的点头,而是皇后的准许!
因为任何人都不能借着皇后的名头,做任何事儿。皇后有孕不能侍奉皇上,说了就是死!皇后,就是一切的规矩!
这是一种极致的宠,近乎逆天的宠,皇后的权利,地位本是皇上赋予的,可现在,皇上用那顶峰的权利,为皇后撑起了以她为规矩的天。
------题外话------
几天不见亲,我先忏悔,请假七天,忽然不码字,我就如出笼的小鸟一样,出去蹦跶了两天!然后,悲剧就重叠而来了,现在才三万多字,可还有两个大章节没写到了,大元公主进入皓月,顾清苑生产。
今天所有的结局,怕是无法出来了,先传,二十号,最迟二十一号传终结局
果然不做不死,我作死了我自己,明知道龟速,我该在家老老实实码字的,我不该贪玩,九个月都坚持了,这几天怎么就坚持不住了呢!呜呜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几天一定好好码字
大结局(上)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