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并没有把刚才的小插曲当一回事。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浴室,淡然道:现在可以用了。
现在可以
说者无意, 听者有心。梁舒抱着衣服, 苦大仇深地进去后,以最快的速度关了门。
浴室里的水声再次响起, 梁舒往脸上扑了一捧水, 想借此赶走身上的阵阵燥热。
她冲了会冷水澡, 打了个哆嗦后, 才把水温调热了。刚刚因为撞见韩洲臣洗澡的懊恼,渐渐被进组失败的落寞给代替了。
她好不容易有了上进心,想要好好拍戏,做个好演员的。
明明那么努力地排练过,韩洲臣还给她当了指导,试镜的时候她也打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从浴室里出来,梁舒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电影,喧闹的背景音乐并没有让她心情变好一点。
她坐到床上,身体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屏幕。
韩洲臣扫了她一眼,举起遥控板按了暂停。梁舒这才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他。
对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开口了: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挺好的吗?
梁舒瞪大了眼睛,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当初被全网黑,她不也挺淡定的吗?
想明白后,梁舒气息有些不稳。
这男人,心肠也太硬了吧?她都这么惨了,他还来揭她伤疤。
韩洲臣收回了视线,落在了定格住的屏幕上。梁舒侧头去看他,他漆黑的眼里燃着灯火的微光,神情平静坦然。他身穿着家居服,却让人觉得缥缈得一触即散。
梁舒心里憋着气,转过头不去看他。她盯着电视屏幕看了会儿,幽幽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韩洲臣撩起眼扫向她。
你无非就是想说这种事在圈子里很常见,我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
梁舒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又继续道:我消化一会就好,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所以说,对待工作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如果掺杂进私人的情绪,反倒是会失望。
她就不应该去想着要去当一个出色的演员。
她正发呆呢,耳边响起了韩洲臣清冷的嗓音。
梁舒,我过段日子要进组。
梁舒侧目去看他,思忖着她现在对他说一句恭喜,会不会让他觉得她言不由衷。
《天堑》这部戏,你知道的吧?
她嗯了一声,就是那部有亲热戏的,韩洲臣要为艺术献身的那部。
你那个戏只能算客串吧,戏份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