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用力攥紧他的袖子,胸口剧烈起伏着发出一声极低的嘤咛,仔细感受着他落在手臂上的动作,慢慢平复呼吸,梗在嗓子眼的障碍物仿佛缩小了些,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哼哼声。
很好,保持这个节奏。秦徵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固定她的坐姿,另一只手捞过桌角的纸盒,抽出一张纸擦干她脸上的汗,药在哪儿?
周枝磕磕绊绊地开口:在蓝色包里。
秦徵伸手将包一扯,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一个白色吸入器掉在手边。
他把吸入器递到周枝嘴里,掌心在她后背轻拍,安抚道,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枝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她抬起头,脸上是虚脱后的疲累,声音嘶哑地说,谢谢你。
秦徵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你有轻微的哮喘,最好少来这种空气浑浊又不流通的地方,注意控制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不然很容易加重病症,以后只能天天抱着氧气罐生活。
周枝低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盯着杯面反射出的光影,突然觉得眼皮有些发干,一股涩意压在眼角,要落不落。
谢谢你。
你自己数一数。秦徵把散落在沙发上的东西替她收拾好,懒散的声音透着股吊儿郎当的笑,从开学到现在你一共跟我道了几次谢?
周枝愣了会儿,在他半开玩笑的目光下认真地掰着手指开始回忆,不确定地问:一共四次?
秦徵看她一脸呆愣的反应,唇边笑意收不住,那你知不知道,一次感谢等同于一个人情。周大学霸不妨再掐指算算你欠了我几个人情。
算错了你今天就别想走。秦徵懒洋洋朝身后一倒,手搭在周枝身后的椅背上,整个人像只没骨头的猫,慵懒而恣肆。
我会还你的。周枝没什么底气,声音却坚定地有种唬人的感觉。
那我可记着了。秦徵低哑的嗓音夹杂淡淡笑意,以后见到我可别绕道跑,毕竟算得上你半个救命恩人,提些无理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周枝总有种一脚踏上贼船的感觉,她眨了眨眼睛,表情无比认真,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秦徵上下打量她一眼,就你这幅见风倒的小身板,拿得动刀吗?
放心,不杀人也不放火,顶多端茶送水当个小丫鬟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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