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错得有多严重,只要她认了,她就完了。
更何况,程银霜完全可以反驳说:
“你爹生意失败心情不好,我打扮得好看点,也是为了让他高兴一点,这些个首饰,今儿个就要进当铺了,我这也是最后一次戴了,从今往后,能不能喝上一口粥都成问题。”
幸亏汐儿提醒!
否则她这辈子都翻身不了了!
连母亲都要跟着她毁灭了!
宁彩衣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滔天怒火。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程银霜,淡淡地道:
“这位大婶,我们认识吗?”
大婶?
程银霜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有那么老吗?
她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是你表妹,你居然喊我大婶,是故意想要气死我吗?”
云汐笑道:“我以为你是来冒充彩衣后娘的,原来是要冒充表妹呀。”
此话一出,程银霜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五彩缤纷很是精彩。
她刚才气糊涂了,为了证明自己比宁彩衣年轻,说出了表妹的身份。
却没想到,会被云汐反将一军。
外甥女爬姨父的床,这种事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拿出来说,却是一件没脸没皮的丑事。
程银霜原本还想以后娘的身份压宁彩衣一头,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却胆怯了。
宁父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见云汐居然敢嘲笑他的心肝宝贝,赶紧上来帮忙。
他上前一把握住程银霜的手,瞪着云汐道:
“什么冒充不冒充的?你少在那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实话告诉你吧,霜儿她既是彩衣的表妹,也是彩衣的后娘,我的新婚妻子!”
一个浑身橘子皮的老男人,能娶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妻子,是天大的本事。
这是只有成功的男人才能享受的温柔乡。
就像帝王,再老,每年选秀时,挑选的,也都是十几岁水嫩嫩的小姑娘。
他这待遇,和帝王也没什么差别了。
所以他万分得意,就差放鞭炮昭告天下了。
然而,对于程银霜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
四周的议论声,分成两派:
一派,是以老男人为代表的支持派。
一张张皱巴巴的脸,一双双浑浊的眼,全都死死盯着程银霜,恨不得当场剥光她的衣服好好玩弄一番。
另一派则是以原配为主的中老年妇女阵营。
她们全都一脸鄙夷地上下打量着程银霜,眼中充满了不屑。
上了年纪的原配们最是痛恨这种没脸没皮的小.婊.砸了,咒骂起来那是毫不留情:
“天下男人全都死光了吗?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贱,才会想着要去爬自己姨父的床?”
“这年头的小姑娘呀,尽是些白眼狼,看来,以后得多防着点了,行善积德,也得看人。”
“看人?怎么看?人家演技高着呢!在你面前乖巧懂事,转身却成了淫.娃.荡.妇,防不胜防。”
“也是,看来以后得防着家里的那些外甥女了,哪怕她们成了没父没母的孤儿,也坚决不能带回家,否则,引狼入室可就后悔莫及了。”
“可不是嘛!这年头,好心没好报。咱们可不能成了冤大头啊!”
自从嫁给宁父后,这样的嘲讽,她没少听到。
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可再次听到,她的心还是被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目光凶狠地瞪着云汐,恨不得将她瞪出几个血洞来!
该死的云汐,都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她道破她的身份,她又何必忍受这些嘲讽?
她扭曲着一张脸,指着云汐大声吼道:
“云汐,你一个女人,穿成这副德行,成天混在男人堆里装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