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别动手动脚的。”
琳琅明知故问。
她红裙后背的纱带还绕在男人的指缝,这会背部贴着落地窗,没了遮挡,冰凉骤然入侵敏感的皮肤。
“老实回答,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仗着身高的优势,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尤鸣还是第一次遇见段数这么高明的女人,通常是他让猎物把持不住,自己乖乖送上门来,等着坐享其成就是了。
“你介意?”
琳琅吃吃笑了。
“那我就偏不告诉你。”
她另一只未被擒住的手抬起来,指尖调皮勾了勾他的领带,却没有扯出来,只是故意逗弄着人。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男人黑眸幽深。
“我自有办法让你听话。”
窄腰弯了下来,西装的薄凉触感印上了她的肌肤。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去吻那个魂牵梦绕的唇,而是另辟蹊径,一手拨开了她耳边的碎发,伏在颈侧慢慢舔舐。
琳琅低低哼了声。
对方竟咬住她的珍珠耳坠子,稍稍一扯,引起细密的疼痛。
她狠狠锤了几下男人的胸膛。
接个吻都能搞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低沉的笑声溢出了喉咙,男人纵容她,慢慢吐出了嘴里的一粒珍珠,转而去噬咬女人的耳垂,力度不轻不重,温柔得刚好让人上瘾。
女人的手劲渐渐送了,放到了他的腰上,然后沿着背脊摸索而上,抵达脖颈。
细长的手指松松插入男人的发尾。
琳琅漫不经心睁开了眼。
像是无意的举动,她侧着头掠过了楼下的方向。
尤鸣是清晨走的。
走的时候浑身带风,尽管穿着一身满是褶皱的西装,依然掩饰不住他的愉悦气息。
放在旁人的眼里,就是这一对儿终于成事了。
其实尤家三少昨晚半宿没睡,窝在窄窄的沙发里,陪着未婚妻看了一夜的恐怖电影,偶尔不规矩动了些手脚,还被她捏着鼻子训斥了几句。
这实在不符合他勤换床伴的作风。
尤鸣也没想到,他没有吞下整颗糖,单是舔了舔糖衣的甜霜,竟会觉得满足无比。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桩婚事越来越期待了。
只是尤少爷还没等到下一次单独见未婚妻的机会,迎来了铺天盖地的报道新闻。
报纸上是一张他领着一个男孩子去酒店开房的照片,看角度是偷拍的,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尤家三少的同性恋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大众对同性恋的容忍度还算高,但近年来曝光了好几例有关同妻的凄惨案件,打着婚姻的幌子骗取女性生育的男人遭到了一致的抵制。
尤其是男主人公的来头还不小,是天籁传媒的接班人之一,触动了民众对富二代的敏感神经。
尤老爷子是个果决的人,见事态无法遏制,他立即滞停了孙子在天籁集团的执行官一职,让他的弟弟顶上。尤家有四个少爷,尤父是个野心勃勃的商人,四个儿子也被他当做商品一样养大,城府与野心完完全全继承了老子的基因,兄友弟恭这四个字对他们来说就跟笑话一样。
“哥哥,我会努力的不让你失望的。”
尤家弟弟笑得阳光灿烂,露出了一口人畜无害的小白牙。
尤鸣皮笑肉不笑,“好,哥哥等着看你。”摔得有多狠。
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在众员工或是惊讶或是鄙夷的眼神中下了楼梯。
男人的眼底浮现几缕血丝。
功亏一篑。
心血全毁了。
他费尽心思干掉了大哥、二哥,好不容易坐上了执行官的位置,也取得了老爷子的信任。尤父甚至松口,等他娶了席家的千金,这片尤家的江山就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结果转手拱让给他人,还是他最不起眼的、没有放在心上的绵羊弟弟。
好得很。
电梯钢板的银光折射到男人的脸上,有一种机械的冰冷质感。
他尤鸣自出生以来,就没吃过这样的血亏。
也许,他该让对方好好尝尝,哑着嗓子哭不出来的求饶是怎样的滋味。
男人慢条斯理戴上了洁白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