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淡定挖了下耳朵,稳如狗,“作为儿子,你们要出息点,不要跟孙子一般见识。”
经理们哭得更厉害了,“不,我们说的那是孙猴子,简称孙子,没有佛祖坐镇,我们这群野生儿子妥妥的要团灭啊!小张啊,不,张哥,张爷爷,张祖宗,你是爸爸的贴心小短裤,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小张:“……”你他妈才贴心小短裤!
贴心小短裤挂了电话,战战兢兢回去请示了。
贺语冰淡笑,“看来成熟秃顶还不够满足他们内心的变态发育。”
贴心小短裤打了个寒颤。
贺语冰走后不久,又有人上门了。
“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对方声线清朗,洁白衣角弥漫一丝淡淡的皂角气息,用他的气场与魅力,悄无声息营造出最为舒适的氛围。
“三哥?”
琳琅侧过眼,见数学家踩着阳光进来。
他嗯了一声,“把手伸出来。”
她先是困惑,随后听话照做。
三哥陈深略微扫了一眼,眉梢微微柔和,“没受伤吧?”
从多方人的口供里,他清晰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
她摇头,贝齿压着嘴唇,泛起深红。
三哥心细如发,视线滑过一旁的果盘,小刀擦拭干净,放到沿边,方便再次裁切。
——整齐、干净,一种可怕的掌控欲。
他收回审视,望向病床上的柔弱美人,低沉道,“你想到此为止吗?”
“如果你想,你三天后就能离婚。叔叔跟阿姨商量好了,他们打算带你去拜访拉尔夫先生,你将会在一座美丽的、蔚蓝的小岛上,与你的家人,与你心爱的小提琴,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
她眸中浮现向往的神色,忽然紧紧揪住了身上的薄被。
“不……事情不会轻易结束的。”
三哥默然。
好久,他食指抵着细框眼镜,轻声道,“明白了,三哥会为你争取有利的优势。不过,琳琅,三哥还是要提醒你一点,贺语冰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他的过去深不可测,你若选择了他,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知道了。”她轻声回应,脆弱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
琳琅妹妹的心结太重了。
三哥吐了一口气,转头跟大表哥和二堂哥商量。
不到两天,一份离婚协议书摆在了陆慕深的面前。他手臂跟大腿缠着白色纱布,比起平日的矜贵多了几分狼狈,像是落魄的贵公子,“这是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
抱胸的二堂哥哼了一声,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那么大的字你看不清吗?离婚!你让我妹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想继续祸害她?”
大表哥同样脸色阴沉,几乎想揪起他的衣领暴揍。
“我把妹妹好好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呵,兄妹情深啊,真是感人。”
他真是瞎了眼,以为这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家伙。
“我没有!”
陆慕深激烈争辩。
他并没有说谎。宝灵她的确是跟自己表白了,小姑娘情窦初开,也出现一些不恰当的举动,虽然震惊不已,但陆慕深很清醒,他对宝灵没有一丝的男女之情,所以制止了她。
那天晚上,宝灵哭得嗓子嘶哑,让陆慕深很不忍。
他们说好了,以后还是做兄妹,她也不会再去纠缠琳琅。
眼看着一切要回归正常了,他没想到会在机场同时遇见琳琅!
接下来事情如野马脱缰,一下子就失控了。
陆慕深痛苦捂住了额头。
“但真相是,你宝灵妹妹为了跟你这个哥哥更进一步,她购买了一下不太健康的东西。”三堂哥冷漠摆出了一份文件,“但显然她没什么脑子,这种证据随随便便就扔在了垃圾桶里,我联系下酒店经理,就拿到了。”
陆慕深嘴唇颤抖着,“不,灵灵她不会……”
“不会做这种事?”三哥冰冷勾唇,“陆公子,看来你对你的卫妹妹是一无所知啊。她这学期频繁逃课,泡吧,打架,交男朋友,夜生活过得十分丰富多彩。”
哥哥猛地抬头,“你说什么?男朋友?你不是老师吗?为什么不阻止她?”
三哥没有被激怒,他镇定从容,“是的,我是老师,不是你卫妹妹的保姆,我想我已经做出适当的提醒了。”
“在这个身份之前,我还是一个哥哥。当琳琅告诉我,你跟你卫妹妹相处过分亲密的时候,我认为你们两个迟早有天会出事。哥哥盲目愚蠢,妹妹心怀不轨。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没能让她开心,反而让她神经衰弱,抑郁难安。”
“另外,我有一份资料,也许你会很感兴趣。”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个裹着蓝皮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