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挣脱人的禁锢, 回他一个秀气漂亮的后脑勺, “不约。”
陈愿双手环胸,倚着镜子,“这就走了?”
不然呢,陪他在初恋情人的面前来一出调情吗?
琳琅在玄关的时候, 余光瞥见拖鞋少了一双,茶几上放着一罐茶叶,却没有茶杯。尤其是到了二楼,隔壁的书房是紧闭的状态。这么多的蛛丝马迹,足以让琳琅拼凑出一个七七八八的恶作剧了。
琳琅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岂料男主比她更绝,堪比铜墙铁壁。
这厮颇为厚颜无耻说了一句,“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不打算赔偿么?听说你们金氏翡翠有不少漂亮的女股东,哥哥还打算钓个白富美,少奋斗十年。你这样一咬,不是明摆着说我有主的么?金女士,你用心险恶。”
琳琅眉目含情,指尖拂过红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脱了脚下的拖鞋,抡起胳膊狠狠一扔。
“啪!”
拖鞋正中镜子,陈愿头一偏,迅速避过。
可惜了,这拖鞋没有福分,不能沾到男主的王霸之气,琳琅暗想。
“金女士,你暴力袭人,意图谋杀,我可以告你的。”
他笑吟吟地说。
“哥哥,人家只是一时手滑,别老是吓唬人家,真坏。”琳琅好不心虚,冲他晃了晃脚尖,理直气壮地要求,“脚心有点冷,恐怕会着凉,你给捂捂好不好?”
陈愿不想惯她,捡起拖鞋,啪的一声,精准扔到她脚下,“有手有脚,自己穿。”
小气的狗男人,利用完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琳琅撇了撇嘴,波浪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她不但顺走了陈愿的房子钥匙,还顺走了一只大旺财。
陈愿从落地窗看见自家的狼犬摇着大尾巴,伸着大舌头,屁颠屁颠跟着女人走了。男主人不禁被气笑了,金二小姐顺手牵羊、雁过拔毛的本事愈发熟练,真是一点亏儿也不肯吃。
他转回书房,打开了门。
魏学长眼睛通红,死死抑制住了自己揍人的冲动,“陈愿,你什么意思?”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情敌当面如此羞辱,哪个正常血性的男人忍得住?
“学长,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有想通?”
情敌露出了讶然的表情,漫不经心笑了笑,“当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学长温良纯善,是斗不过我们这些不择手段的小人。与其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及时抽身离开,做人,有时候要难得糊涂,学长说是不是?”
最可恨的是,陈愿不是用同龄人的态度对付情敌,而是压根不把人放在眼里,如碾碎蝼蚁般轻描淡写。
魏西哲浑身血液骤然沸腾,他额上青筋突显,拳头紧捏。
陈愿唔了一声,“学长,我劝你不要动手。”他摇晃了下自己的右手,“这只手,刚刚为了救你的爸爸而受伤,万一医生问起来,为什么会二次剧烈撞伤,你说学弟我要怎么回答才好?”
斯文败类扶了扶金丝眼镜,装出头疼皱眉的模样,“我可不太擅长说谎。”
饶是魏学长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被陈愿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愿,你干尽缺德事,会有报应的!”
魏学长憋红了一张俊脸,说出了略带恶毒的话。
“好,我等着下油锅。”
陈愿意志强大,油盐不进。
最终,魏学长拳头暴动,狠狠砸碎了那一面糟糕透顶的双面镜。
陈愿勾唇笑了。
回去的时候,魏学长满手的血吓坏了魏家父母,“你这孩子,成天一声不吭的,东跑西跑的,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把手弄伤了,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好端端的,你可别吓爸妈!”
他们赶紧叫来家庭医生,细致挑出皮肉里的玻璃碎渣,又给魏学长包扎起来。
魏学长看着为他忙得团团转的父母,决定把陈愿威胁他的事情说出来,为了保护初恋女友,魏学长忍住心脏的抽痛,跳过了镜子的事情。
魏母摸了摸他额头,“不烫啊,儿子,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魏父对陈愿的观感不错,更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西哲,你要编故事也不编点像样的,陈愿要真想对付咱们家,按照他今时今日的本事,何苦绕那么大的圈子,又是抢银行的,又是为我挡刀的,他是闲得没事干么,自己虐自己?”
这就是陈愿的可怕之处了,他对付不同的敌人,会采取不同的办法。
像对付邵家那样的书香世家,清誉和名声是重中之重,一旦被毁,爱惜羽毛的主流圈子绝对不会允许邵家“污染”整个文坛,最有可能的是联合起来驱逐邵家,断其传承。毕竟,任何异类在不被认可的情况下,是很难继续存活下去的。
而轮到魏家,陈愿利用了男女主人的宽厚仁慈的性情。夫妇俩不仅是生意的好手,更热衷公益与慈善,年年举办慈善晚会,资助了好几个贫困的学生成功走出大山,有一个还考上了京城名校,一时传为美谈。
有了救命之恩在前,魏家父母对陈愿的好感达到顶峰,完完全全把人当成可以提携的优秀晚辈。
因此,无论魏学长怎么说,魏家父母始终半信半疑。
不过说了那么多,魏母总算发现了儿子遮遮掩掩的关键之处,“哲儿,照你这么说,陈愿做了那么多,只是让你不去掺和金家的事,这两家有仇是有目共睹的,你一个外人,那么上心干什么?”
“妈可跟你说啊,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别瞎搅和进去。陈愿对你爸有恩,你不帮人家,也不要拖人家后腿。”
魏母就差没明说,你的脑子只用于读书,论起阴谋诡计,你是斗不过生意场上那些牛鬼蛇神的。
“那我就得眼睁睁看着学妹被他欺负到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