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撩开一点点眼白,有气无力。
“西洛帝国对信息素抑制剂的研究更近了一步,应该是出了二代。”琳琅眯眼,“我们的实验品如果不想功亏一篑,就得趁早投入战场,否则占不了多少的优势。”
祁方听得云里雾里,“可是情报还没有……”
“情报刚走,你忘了?”
祁方愕然。
挟持皇长子春之时,他的第一次热潮期阴差阳错地发作,琳琅与他亲密接触,用异能者浓郁十倍的能量密度压制住了信息素,密度越大,克制效果越明显。
但他这一次的热潮期发作,信息素浓度爆发到90%以上,没有失去理智,言行举止跟正常人差不多,即使身处热闹的人群,也没有人发现跟他们同行的是一个热潮期的顶级alpha。
而这份恐怖的失控感,却微妙表达在了热烈缠绵上。
琳琅唇角被咬破了皮,现在仍微微刺痛。
“有道理……我先……睡一觉……再开会……”
黑眼圈气若游丝。
等他真睡完一觉,估计得进入下一纪元了。
琳琅朝着祁方扬了扬下巴。
祁方会意,双拳紧握,稳扎马步,气沉丹田,发出一声狂吼,“邬姐养了十个omega小情人,全他妈的都带球跑了!”
地上咸鱼般存活的男人立马诈尸,一骨碌爬起来,揪住发声的人,劈头盖脸就开骂。
“啊,你是蠢货吗,想男人想疯了吗!”
“你说你偷偷养一个也就算了,养十个你是要上天啊!”
“还带球跑,养孩子不要奶粉钱啊!想从经费里扣?你做梦!”
祁方抹了一把脸,“哥,你有没有发现,你高贵的唾沫喷错了方向。”
至于琳琅,早就找一个舒适的墙壁靠着了,含笑观看闹剧。
男人手指爬了爬凌乱的头发,愤怒驱逐了沉重的困意,眼睛血红,熬着一双黑眼圈,“骂的就是你,你老板搞事,你也不劝着点,想当人家的干爹吗。”
祁方:“……”
他这不是不敢吗,邬姐的武力值大家有目共睹。
男人又去盯琳琅了,语气不善,“你再乱搞,我剁死你。”
琳琅投降般举了举双手,很是无辜,“冤枉啊,大人,小女子一心明月向阴沟,您是知道的啊。”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启动手腕上的虚拟光脑。
“各位,开会。”
这边琳琅又娇滴滴来了句,“官人,你眼屎没擦。”
夜哥:“……”
风里雨里他neng不死她。
六月,西洛帝国的国花——芬利尔白玫瑰进入了最热烈的花期,帝国十七区到处弥漫着馥郁的芬芳。
而此时的女主苏早早,躲在一处阴暗角落,抱紧双腿,屏住呼吸。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她提起了心脏,直到错过远去,她才松了口气。
“啪。”
她没收住身体,柜子一开,猛地滚了出来,额头撞到地板上,发出一声痛呼。然而看到来人,她咒骂的话语顿时咽进了肚子,勉强挤出笑容,“春,你来了。噢,刚才,刚才我在柜子里想东西……”
“想什么?婚纱准备好了,小公主,你该穿上它了。”
对方温柔却不容置喙打断了她的话,“教皇跟主教们都在教堂等着你呢,别让宾客久等。”
苏早早的脸色立马白了。
两个月前,皇室在祈祷殿为皇长子设宴庆生,父子意外决裂,从那一刻起,苏早早便生活得水深火热。糟糕的是,那几天过后,她突然被人告知,皇长子春为她与大法官官指婚——初步具有实权的帝国之子有资格做主高级官员的婚事,相当于一种恩赐。
可苏早早不想这么快结婚啊,她才十九岁,玩都没玩够,怎么可能愿意跳进婚姻的坟墓?令她心寒的是梵凛的态度,自从恶魔星系回来之后,他与她相处总是魂不守舍的,敷衍又散漫,苏早早气得够呛,更加不愿意委屈自己迁就狗男人了,她又不是没人爱,凭什么呀?
苏早早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摆脱这桩不满意的婚事,但事实上,她根本逃脱不了被摆布的命运。
别说beta了,最柔弱的omega都能轻松制服她,苏早早想象中的“顺利逃婚然后中途遇上真龙天子”浪漫情节没派得上用场,反而被关在小木屋里整整两个月,直到婚礼来临。
千钧一发之际,苏早早的女主光环没有发挥作用,或者说,她的女主光环被琳琅掩盖了,为了利益,幕后主使者毫不犹豫将她丢了出来,充当诱饵。
当皇长子春轻描淡写宣布这场盛大婚礼时,迎来了帝国公民排山倒海的欢呼,没有人关心苏早早愿不愿意,他们只看见了这场婚礼带来的美好寓意——沉睡千年的古时代人类与帝国最优秀的alpha精英结为伴侣,跨越时空与种族的爱情是多么的感人至深啊!
同时,在他们内心深处,涌动着一丝丝的妄想与得意,有了苏早早这个例子在前,他们帝国的仁慈有目共睹,冷冻舱的那些家伙,还怎么有脸杀回帝国?他们给过这些低等文明和平共处的机会,谁叫他们过于傲慢,没有接受,又能怪得了谁?
苏早早哀求道,“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他心里有人了,我不会幸福的……”
皇长子春的碧瞳荡漾着波光,让苏早早看得一阵愣神,总感觉这美少年哪里不一样了,先前的他,好像也没有用这种漾得出水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从一个少年变成了男人,苏早早没由来得心悸。
“那你想嫁给谁?琥珀吗?还是公爵大人?”
前者是个战斗狂,恨不得一天到晚跟机甲待在一块,而后者,苏早早打了个冷颤。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目标,咬了咬牙,“我嫁给你。”
苏早早坚定认为皇长子春的指婚是因为他吃醋了,吃醋大法官官跟她20%的基因配对率,而自己还不到1%。比起若即若离的法官大人,皇长子春始终春风拂面,不急不躁,给她很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