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做出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人觉得可爱。皇上,登基快二十年了,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尴尬。
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自己要搏一搏。
总不能让她扯了那么多的谎,最后全都白费了吧?
陈珞更加冷静,眉宇间却一派暴戾,行为举止也仿佛回到了过去,如个七、八岁的小子,冲着皇上就喊了声“舅父”,道:“谁做太子,那也是我表弟。我这是要胡搅蛮缠地干涉你立储的事吗?我这是在说我的事。
“这么多年了,我爹待我如何,有谁比您更清楚。
“您当年是为什么把我抱到宫里养了些日子,您都忘了吗?”
说到这里,他把镇国公的脸也撕下来踩在了脚下:“我母亲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镇国公若是真的心疼陈璎,就不应该答应和我母亲的亲事。他从前还参加过科举呢,要是不聪明,能做县令吗?可您看他干的这一桩桩的事。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然后他望着皇上,没有说话,那模样,犹如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但当初宝庆长公主的婚事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清楚。
他这么一说,何止是镇国公没脸,就是皇上,也一样没脸。
皇上恼羞成怒,顿时目露冷意,指着陈珞就要暴喝一声“滚”,眼角的余光却一下子看到了低头躬身,把自己融入了殿中什物般的马三,他立刻冷静下来,声音比从前还要温和几分,道:“你这孩子,性子也太暴戾了些。那你是你父母!有你这样不孝的吗?”
皇上可是金口玉言,他这一句“暴戾”一句“不孝”,就有可能让他声誉扫地。甚至在关键的时候失了名声,失了性命。
他这个外甥,就真这样一无可取吗?
陈珞虽然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偶尔会觉得伤感,却并不是个自怜自艾的人。
他要是自己都不救自己,还有谁能救他呢?
皇上的话不仅没有让他感觉渐生颓意,反而激起了他的不满和不甘。
他道:“不慈不孝,其罪均也!我也想做孝子,可我爹他愿意做慈父吗?”
“不孝”这顶大帽子他可不戴,至于说“暴戾”,既然皇上都说他脾气不好了,正好打死了人不用偿命!
陈珞在心里冷哼。
皇上却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陈珞这是要和自己讲律法吗?
还是在指责自己也不是一个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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