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这是痛苦？你害死自己亲妹妹的时候，有没有替别人想过？”唐谦沉声问道。

他内心的痛苦比对方身体上的痛强过千倍万倍，不可相比。

霓裳说道：“冰冰不是我亲手杀的，是康少安让黑鹰教的人下的手，她背叛了我，我不会救她，也救不了她。她临死的时候，抓住我的手，让我告诉你，你是他最爱的男人，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这样的话难道你们见面卿卿我我的时候没有说么，为什么要我跟你说？真是可笑！我终于明白了，这实际上最害人的不是恶人和歹毒的心肠，而是爱情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冰冰不会是这么个下场，当初我就不该把她派到你身边，也是我害了她……”

“你说什么？”唐谦怔怔地道。

这段时间，他和水冰凌清清白白，从来没有过越轨的举动。

虽然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水冰凌之所以对他忠心耿耿，全力相助，可不只是因为对他的信任，对他的报答，还有着深深的爱意，只有爱情才能使一个女人有那么大的动力。

对方爱着他，却从来没有开口说一句“我爱你”，现在她死了，永远开不了口了。

他这一辈子也听不到了！

想到这里时，唐谦眼泪就不停往外涌出，心痛欲裂。

霓裳干干笑了两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冰冰，我可怜的妹妹，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世上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他们只是在利用你，只会害你，难道你忘了，你亲生姐姐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吗？你从大山里走出来，努力报仇，却没想到也被男人害死了！你临死前还让我求她绕过我的性命，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吗？男人都是狠心的，千万信不得！而就算他饶了我，那也不快活，还不如死了，早点去和你们团聚……”

她像是在跟水冰凌的亡魂倾诉，声音哀怨凄凉，听来令人动容。

唐谦道：“那是你的偏执而已，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薄情寡义的。冰冰说让你求我饶了你，那我便饶你一命，不过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害人，希望你能改过自新。”

他说得很平静。

言毕，他走了上去，然后迅速出手，将霓裳身上的经脉击断了。

她经脉断裂，便不能运功了，从此以后武功尽废，再也害不了人。

“啊～～啊～～”霓裳痛得惨叫起来，异常恐惧。

“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杀我，快点杀了我！求求你了！”她嘶声叫道。

唐谦说道：“我不会杀了你，不然我岂不是辜负了冰冰的厚望？你说过，活着比死了痛苦，那我就不会给你痛快，我要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说罢，他毅然转过身去，没再理会她，任其自生自灭。

她在后面不住发出惊恐的惨叫声，声音远远传将出去，惊起林中的鸟兽。

唐谦头也不回地走到水冰凌尸体所在的地方，轻轻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