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石怀宇提出购买玉如意的要求,马松柏和方文博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怪异。
虽说此前他们二人也向秦羽买了玉雕,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喜爱,而且之前并没确定霸王玉是新玉种,而现在则大大不同,尽管还未进行专业鉴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他现在提出购买,用意就很让人起疑了。
心里不爽,但秦羽并没表现在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笑容问道:“不知石总愿意出多高的价格?”
沉吟了几秒钟,石怀宇绕着玉如意走了两圈,说道:“此玉是否是新品种还有待鉴定,听方总说,之前他的那尊玉观音花了五百万,那我也出这个价格,秦老板是否满意?”
秦羽顿时哂然一笑,这石怀宇还真会做生意,那尊玉观音体积明显小于这玉如意,他竟然好意思开五百万的价格,还说什么有待鉴定,摆明了在压价。
见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石怀宇神色冷了些,问道:“怎么,秦老板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秦羽摇摇头。
“哦,那你为何发笑?”石怀宇问道,面色好看了点。
“我是非常不满意!”秦羽声音陡然提高了分贝,瞪着石怀宇质问道:“石总,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石怀宇不清楚他要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既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无任何交情可言,你凭什么开出如此低价?”秦羽面露冷笑道:“在场的诸位对玉石研究都颇有造诣,霸王玉基本确定就是新玉种,我叔公已经仙逝,世上无人再知晓霸王玉产地,或许用不了多久,霸王玉将有价无市,别说是五百万,一千万我也不愿意卖!”
被当众质问,石怀宇的脸彻底黑下来,阴沉得都快滴出水,低沉说道:“秦老板,这玉石到底是不是新品种还两说呢,你现在就想坐地起价,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究竟谁不厚道,大家一看便知。”秦羽冷哼道:“当初方总从我这边,以一千万的价格买走一颗鸡蛋大小的玉珠,若不是有马董相荐,我也不会卖掉,之后见方总是爱玉之人,我才又卖了他一尊玉观音,并非那玉观音只值五百万,而是我觉得方总值得结交,但是石总你,我还真高攀不起!”
“你……”石怀宇气急,指着秦羽哼哼说道:“大家评评理,我只是提出五百万购买玉如意,如果价格不满意,大可以再商量,他这样冷嘲热讽有道理吗?!”
马松柏等人不吭声,但表情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意思,分明是你想要占便宜在先,现在还倒打一耙,说别人没道理。
连一向与石怀宇交好的玉器收藏家穆孝白都保持沉默,没有替好友说话,他也觉得石怀宇的吃相太难看了些,如果出价七八百万,那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可你出个和方文博一样的价,用意昭然若揭,不是占便宜还是什么?
论雕工,玉如意胜过玉观音,从上面的纹路一眼就可看出,论大小,玉如意更是超过玉观音许多,连玉石协会会长何文海都认定这是新的玉种,你还出个五百万的价格,实在说不过去。
见无人为自己“仗义执言”,石怀宇嘴角抽搐了两下,脸上火辣辣。
确实如众人所想,他就是想借机占便宜,所以选了个雕刻最精细,块头最大的玉如意,想要等霸王玉出名后高价转手,什么老娘过八十大寿之类的,都只是他的借口,他老娘去年就已经做了八十大寿。
做了多年玉器珠宝生意,石怀宇很清楚市场行情,以霸王玉的玉质,加上新玉种这个噱头,到时候再请个著名雕刻师修缮一番,多的是收藏家愿意出高价,现在买到就是赚到,而且赚的还不止一点两点。
“石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打的算盘我们清楚得很,如果令堂真的过八十大寿,你身为怀玉珠宝的老板,难道挑不出一件合适的玉器,偏偏要到我这儿买?”秦羽嗤之以鼻,声音寒冷道:“我查过一些玉器拍卖纪录,一些清代流传下来的玉器卖到上千万,而且还不是一件两件,我这霸王玉虽然不是古玉,但也是绝世少有的美玉,更是请了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能值多少我心里有数。”
“秦老板,不知这些玉器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何文海插话道:“我先前观察这玉狮子,在放大镜下每根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线条清晰流畅,普通工匠不可能有此技术。”
“确实,我看这玉如意雕刻得极其精美,定是出自大师之手。”穆孝白也开口了。
“两位猜得不错。”秦羽点点头道:“这些玉雕都是请刘铭师傅雕刻的,刘师傅祖上曾拜师著名雕刻家顾珏,雕刻技艺极为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