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
“黑暗统御!”
黑暗的光幕,宛如包袱皮,从四面八方卷起,向中央收拢。
很难描述具体包裹了什么。
从施法结束后的现场给人的感观,更容易判断差异。
就仿佛彩色照片变成了黑白照片,原本的特征十分丰富,淫靡、血腥、混乱、污秽……现在这些统统不见了,只有一种,肃穆的冰冷。
就是一个墓地该有的样子。被掠来的、还活着的人仍旧躺在那里,仍旧是天体状态,但不会让人感觉秽乱亵渎,而是觉得狼狈和可怜。就像是看到一个个瑟缩在冰窟中的倒霉鬼一般。
凯恩将新生成的这颗宛如大理石珠般的色泽杂陈的特殊宝石化作龙脊手杖的另一枚眼睛。
这种污秽的力量,在特殊的场合有特殊的用途,比如对付那些纯质的神灵化身。亵渎会令其成分驳杂,驳杂则会导致混乱,混乱则又疯狂的可能,真的疯狂了,就离灭亡不远了。
大约半小时后,一名教士打扮的人,在战战兢兢的镇民的陪伴下,进入到这里,见到现场的情况明显就是一愣。
镇民则先是迷糊,很快就不关心为什么这里成了这样,而是跑去看地上的幸存者,见其并无大碍,就是浑身酸软,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由的大喜,这里边就有他的儿子。过会而又大哭,因为被尤娜杀死的那个少年,也是他的儿子……
教士皱着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摸了摸地面和墙,在鼻子前嗅了嗅。
“纯粹的黑暗之力,这是哪个老怪物插手了?”他转动着手指上的囚魂之戒这般想。
没错,涅尔瓦,异端裁判所的大佬之一,活着称圣的男人。
他现在还是个愿意在除魔第一线走动的资深驱魔人。
从懵懂到老辣,再到看透世情,谁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1853年的涅尔瓦活了一百多岁,精神状态跟邓布利多相似,还有干劲,还想着实业就世,改变人间。不似后来,看穿文明和世人,不过是随着王朝兴衰,道德品行高起低落,始终在一个限定了底和高的轨道里,滚动挣扎而已。
将尤娜的躯壳弄回酒店的地下室,后期处理的活计还有不少。
比如清洗。
当然,凯恩没有洁癖,也没有玩尸癖,清洗不是说像殡葬师般给尸体洁身化妆,而是清除魂力残余。
另外就是在大脑中放置魔法装置——魂力放大器。
邓布利多穿过来的是分魂,并且跟伏地魔那种不尽相同,他是客居,将来是要舍身而去的,这就意味着不能彻底融合。
后果就是分魂不够强大,对巫师躯体的控制力较弱。需要很长的磨合时间。
再就是魔力血脉的相性,尽管是血裔关系,也有细节差别,毕竟还有父系血脉影响,并且已经隔了一代。
如果是卡罗尔那种就不说啥了,活蹦乱跳不耽误办事就可以了。
邓布利多是要担任作战之责的,这要求就高了,否则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就不是他个人饮恨当场,还会连累整个行动。毕竟没什么比不靠谱的队友、关键时刻指望不上的情况更糟糕了。
而且魂力放大器还起到假魂的功能,可以让躯壳的机能正常运转,不会像一般脑死亡那样,很快生理机能也停摆了。
凯恩‘拾掇’尤娜期间,让玛丽娅充当了他的助手。
玛丽娅很佩服凯恩的定力,毕竟尤娜就仿佛只是熟睡了一般,鲜活的很。
凯恩对此报以微笑:“有时间可以理论结合实践的在医药行业干710年,那之后,就能以另外一种角度审视人体了。”
给劳拉准备躯壳,就简单的多。伦敦有数个大墓园,每天都有下葬的,关注一下殡葬业务,挑选一个新鲜的、各方面也不错的横死者躯壳,回来修复一下、再将潜力激活,也就可以了。
反正也是短期使用,与其在棺木里腐烂流失,不如激发出来,更好的为项目服务。哪怕他打算等劳拉一到,就让这对父女赶紧滚蛋。
11月11日,光棍节的概念这时还没有,况且凯恩也无须顾影自怜,泰德?奥斯顿是有妻子的,并且有很多贵妇小姐愿意做他的情人,绝不缺妹子。
或许是因为凯恩有一颗捉鳖脑袋(英俊有魅力,专拿花痴),又或许田种的确实好,反正嫁入奥斯顿家族就开始守寡,一守就是16年的莉迪亚明知凯恩即将离去,仍旧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今冬的的第七场雪纷纷洒洒的下着,披着华贵银貂披肩的莉迪亚挎着凯恩的手臂,依偎着他踩雪散步,因耕耘调和而明艳靓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身后不远处,披着华丽马衣的骏马拉着车架慢行跟着,车夫是神情严肃木讷,身材又魁梧了两圈的林肯,座位旁的皮囊袋里插着比利时制造的莱玛特转轮步枪。
英姿勃勃的玛丽娅则步行跟在两人身后,她腰间系着牛皮宽皮带,挂着弹药皮包和1852年出现的林纳德转轮手枪。
这种枪金银花枝镶嵌,非常美观,枪管外面是六棱管,管身较长,内里有膛线,使用尖锥弹,跟近代步枪外形和构造都已经非常接近。
最近伦敦街头不太平,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个‘绞杀组’,抓到落单的倒霉鬼就会将之吊死,一位下议院的议员不幸遇害,以雾都的环境,和这个时代的警察专业水平,除非是对方猖狂到疯,否则破获这种随机抓人绞死案件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这种背景下,大冷天儿有马车不坐、雪地散步秀恩爱才显得够装逼。
反正莉迪亚很享受不加遮掩的、又或偷偷看过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凯恩能理解莉迪亚的那点虚荣。
这个时代,正经女人往往很被动,嫁错汉就算倒了八辈子的霉,人生的茶几上摆卖杯具。
不正经的女人在疯狂和声名狼藉的背后,往往是十分糟糕的生活境况和极度的空虚。
不管男女人,都需要多姿多彩的事来填满岁月,才会觉得不虚人生,而相较于男人,这个时代的女性能做的事、能遇到的事,着实是单调、乏味、有限了些。
徜徉在1853年的街头,看雾雪交加中的行人,看煤油街灯被专门的点灯人用钩杆点火器点亮,沟满壕平,衣着华暖,有马车仆人伺候,有美妞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