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镜头一闪,两人并肩回家的画面便被记者拍了下来。
进了屋内,颜江丢了没喝完的摩卡,边换鞋边跟宋瓷说:“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不想喝这些,有冷饮吗?我家韩哥都不许我喝冷水跟饮料了。”宋瓷是真的想喝点儿冰的,韩湛哪里都好,就是爱管事。
“有。”
颜江给她做了一杯金桔柠檬,放了许多冰,宋瓷几口吸溜吸溜喝了,爽得直咂嘴。放下杯子,宋瓷迫不及待问颜江:“我姐姐被你藏在哪里?”
颜江目光闪了闪,支支吾吾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宋瓷看他的眼神变得审视起来,“颜江...”宋瓷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狠狠地瞪了颜江一眼,快步往楼上跑去,直奔颜江的主卧室。
宋瓷推开主卧的门,果真在颜江的大床上,看见了沉睡的宋翡。
宋翡穿着一条黄色的连衣裙,躺在颜江床的右侧,她的脸色看着倒是要比前段时间红润了一些,想来颜江把她照顾得很好。
床的右侧立着一根输液泵支架,是日常给宋翡输营养液用的。宋瓷听到身后颜江的脚步声走进屋,她回头来跟颜江放狠话:“如果我在姐姐身上看到什么不好的痕迹,我一定弄死你!”
不好的痕迹指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转身,不许偷看!”宋瓷没好气地兄颜江。
颜江老老实实转身,背影无限委屈。
宋瓷撩起宋翡的裙摆,将她身子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暧昧的痕迹,宋瓷这才松了口气。
颜江在她身后小声解释:“我没有对她不敬,也不会。我只是...害怕。”颜江回头看着宋翡沉睡的容颜,轻声说:“只有她躺在我的身边,夜里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我才会心安。”
闻言,宋瓷一怔。她发现姐姐那被颜江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方才意识到刚才一时激动,怀疑颜江行为不正的做法,是一种伤害。
宋瓷有些愧疚。“对不起。”宋瓷坐在床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对不起阿江,我不该把你想得那样不堪,我只是...”
她只是太害怕姐姐受到伤害了。
颜江摇头。“没关系。”他走过来握住宋翡细弱的手臂,低声说:“我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握着她的手臂,数着她脉搏跳动的频率,我才能成功入睡。”
“你也许不知道。”
“嗯?”宋瓷疑惑地望向颜江,问他:“我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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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江说:“其实我很怕黑,晚上总是失眠,这么多年,一贯如此,我几乎没有睡过一夜整觉。”因为失眠,所以颜江总是熬夜,不到眼睛睁不开的程度,绝不会上床休息。
宋瓷知道颜江一直都有失眠的习惯,她想到颜江少时的经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是因为,颜奶奶吗?”当年颜奶奶得了肺病,为了不给颜江拖后腿,颜奶奶在一个深夜里,用一个绳子吊死在了她房间的门梁下。
颜江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那一幕得有多惊悚,可绝望害怕!
颜江轻轻点头,眼神没有焦距,他说:“天一黑,我总能看见奶奶吊死在门梁下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忘不掉。”
夜晚对颜江来说,漫长而又难熬。
颜江俊美的脸上添了丝脆弱,看得宋瓷心口都疼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去看心理医生?”宋瓷觉得颜江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也许心理医生能够疏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