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际智能科技大厦内,江臻正在听着下属麦莺歌汇报情况。他临窗坐在一张工作皮椅上,背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着,手肘懒散地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是一副放松且慵懒的姿态。
在他斜后方站着一名血统纯正的黑人姑娘。
这名女子身高超过一米八,手腕线过裆,是一副堪称逆天的超模身材。她穿着白色贴身吊带衫,一条高腰工装长裤将她本就傲人的长腿在视觉效果上拉得更长。
她是麦莺歌,江臻最信任的下属之一,工作职责是负责为江臻收集所有情报。麦莺歌被底下的人称为‘鹰眼’,她是江臻的鹰眼,专门替江臻抓那些不听话的小兔子。
麦莺歌家乡在非洲,她是孤儿,从小被一名心狠手辣的斗狗场老板所收养。黑老板给她一碗饭吃,她便要为了一日三餐去拼命。
从七岁开始,麦莺歌便开始与鬣狗斗争,赢了就有下顿饱饭,输了就成为鬣狗的晚饭。
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麦莺歌十九岁才结束。十九岁那年,江臻与阿让捣坏了黑老板的斗狗场,解救了包括麦莺歌在内的六名斗狗人。
其他人获得自由后都离开了,只有麦莺歌一直跟着江臻在做事。江臻给她取了名字,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对江臻,麦莺歌是誓死追随!
麦莺歌讲道:“董必是江东药业研发部的核心人物,也是江东药业最看重最珍惜的人才。”
江臻以前便听说过江东药业研发部门有个天才,年纪不大,却已经成功主导研发出了好几种药品,其中最著名的便要数‘肺立克’。
江臻在江东药业自然也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他问麦莺歌:“董必这人,好挪吗?”所谓‘挪’,便是撬墙角的意思。
麦莺歌那双粉唇抿紧了起来,她表情严肃地摇起头来,说:“这个人非常难搞,无论是用钱,还是宏图前途,都无法说服他。”顿了顿,麦莺歌又说:“没见过那么死心塌地的。”
闻言,江臻脚尖在地上一点,借力推着办公椅转了个身面相着麦莺歌。哪怕江臻坐着,麦莺歌站着,但从江臻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依然让麦莺歌敬佩。
江臻倏然弯起了唇,好笑地问了句:“能比你对我更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麦莺歌想了想,满脸严肃地摇头,说:“那不能,我对江先生的忠心,天地可鉴!”麦莺歌爱看武侠电视剧,表忠心的时候总爱把自己代入到武侠剧中的侠女中,张口闭口来句豪气万丈的成语,让江臻啼笑皆非。
麦莺歌将自己查到的跟董必有关的信息,都与江臻详细地说了起来。她道:“董必今年三十五岁,出生地在昆山市,毕业于南星医科大学,跟江顾川是同门师兄弟。因着这份关系,江顾川才成功地挖到了董必这个人才。”
“这几年,也有不少制药公司向董必抛来了橄榄枝,每一个公司开出的条件都要比江东药业好。但董必没有一次心动过,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与江顾川之间感情深厚,所以不愿离开。”
江臻双手交叉着,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麦莺歌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做声,便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结束沉思。
片刻后,江臻突然惊疑地提出:“江顾川毕业于南星商业学院,这个董必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他们两个怎么会是同门师兄弟?”这是哪门子的同门师兄弟?
麦莺歌想起什么似的忙哦了一声,才道:“是这样的,他们虽然是不同专业不同学校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老师,叫苏教授。这名苏教授非常的厉害,他是医学跟经济学双博士,是商业学院的教授,也是医科大学的客邀讲师。因此,这两人才是师兄弟关系。”
原本懒散坐着的江臻突然放开了交叠的双腿,他身子微微朝前倾着,如同一只即将跳跃起来逮捕猎物的豹子,身上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危险气息。
麦莺歌见江臻骤然变得危险起来,下意识跟着绷直了后背,谨慎而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江先生?”
江臻锐眸紧盯着麦莺歌那双黑得发亮地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嘴里蹦出来:“你说,他们的导师是谁?”
“苏教授...”麦莺歌想了想,补充道:“苏豫笛。”
“苏豫笛?”江臻猛地站了起来。
“这怎么会呢...”他困顿地呢喃了一句,才踱步走到了窗边,盯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生出了一团团浓浓的迷雾。
麦莺歌纳闷地问道:“江先生,这个苏教授很可疑?”
“没有。”江臻举起左手,背对着麦莺歌,他说:“你先下去,随时等我通知。”
“好。”
麦莺歌穿着运动鞋,脚步如风地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宁静起来,江臻能听到办公桌后电脑主机发出的滋滋的电流声。他沉吟了片刻,始终思考不出头绪来,这才回到办公桌后,将黑屏的电脑重新摁亮。
坐在电脑前发了会儿呆,江臻这才打开了南星商业学院的内部职工表,找到了苏豫笛的个人资料。
看完苏豫笛的资料,江臻才发现原来江碧的这位养父竟然如此的优秀杰出。苏豫笛毕业于京都医科大学,后不知为何没再继续学医,而是成功地考入了经济学院研究院,最终取得了经济学博士。
三十岁那年,苏豫笛当上了南星大学商学院的教授,又重新捡起了曾经挚爱的医学。他用四年的时间,成功地拿到了南星医科大学博士学位。
总而言之,他是让人膜拜的学神!
顾秦川那案子还未调查清楚,距离开庭的日子也遥遥无望,韩旺旺最近又清闲下来,开始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今天去帮人打离婚官司,明儿处理家暴现场,每天都过得精彩而充实。
这天下着雨,韩旺旺开车下班的途中,盯着落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滴,忽然就想要喝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
她想喝鸡汤,便将车拐进了菜市场,去菜市场里挑了一只鸡。那老板娘说她的鸡是乡下老母鸡,韩旺旺辨别不出来真假,直接就买了。
她拎着处理好的鸡回到家,从电梯里走出来,便瞧见家门口立着一把黑色的伞。那雨伞上的水滴落在雨伞桶里,积了一层,看样子伞的主人来了有一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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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旺旺盯着伞笑了笑。
她走到门口,刚想要按密码开门,想到了什么,又故意敲响了门。
敲了三四次,才听到门内响起的脚步声。
韩旺旺赶紧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丝,等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头,脸上绽放出迷人可爱的笑容。
然而那笑容在发现开门之人是韩军军后,顿时消失。“你怎么来了?”韩旺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由开心变得失望起来。
韩军军一手撑着大门,另一只手撑着门框,仗着身高优势低睨着韩旺旺,故意皱起眉头问道:“怎么的?看见是我,很失望是不是?你以为是谁?笑得跟中了彩票一样,是要给谁看?”
韩旺旺还没说话,韩军军又冷笑起来,“韩旺旺,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啊,这有了男人就不要弟弟了,你怎么这么恋爱脑?”
韩旺旺一把推开韩军军,跺着脚走进屋,双脚一踢便将高跟单鞋给踢飞了。
她潇洒地脱了鞋,说:“是啊,我是有了男人就不要弟弟了,有本事你也去找个女人啊。我不介意你有了女人就不要姐姐!”
韩旺旺赤脚走进屋,一抬头,便看到江臻系着一条围裙站在餐厅与厨房中间的过道上,正双眼含笑地看着她。
江臻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清瘦的身躯上挂着韩旺旺挑选的那条墨绿色围裙,别具魅力。可能是听到了韩旺旺那句‘我有男人’,表情又带着点儿狡黠。
韩旺旺感到脸红。
“下班了?”江臻的声音清冷,如同拍打在窗外的雨滴。
韩旺旺顿时更想喝鸡汤了。
和江臻一起喝鸡汤。
韩旺旺赶紧弯腰捡起倒在地上的高跟鞋,然后穿上凉拖鞋,局促脸红地盯着江臻,问他:“门外那伞,是你的?”
“嗯。”江臻盯着韩旺旺身后的韩军军看了眼,又说:“车不能开进来,只能停外面,我撑着伞进小区的时候,正好看到没打伞冒着雨往小区跑的军军。”
江臻说完,韩军军又补充道:“然后我就跟你男人同撑一把伞回屋了。”韩军军说完,还朝韩旺旺挑衅地眨了眨眼睛。
韩旺旺切了一声,吐槽道:“同撑一把伞算什么,我们还同盖一条被子呢。”
闻言,韩军军骤然愤怒地抬起头来,盯着江臻看了起来,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变态。江臻有些心虚,借口说锅里猪蹄要炖糊了,便转身去了厨房。
韩旺旺拎着鸡默默地跟着进了厨房。
韩军军站在过道里问他们:“你们睡了!江臻!你真碰我姐姐了?”韩军军知道江碧是个男人后,对江臻的态度顿时变了,再也没有从前的那份敬爱跟讨好。
美女变同类,还讨好个屁!
江臻假装听不见。
韩旺旺则说:“没有!”
韩军军不信。
他咚咚咚地跑去了韩旺旺的卧室,一进卧室,看到了落地衣架上挂着的江臻的衬衫,顿时怒火中烧。
妈的!
都同居了!
狗曰的!
韩军军赶紧打开了床头柜,在里面找到了那封仍没有开封的套子,这才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刚松下,就又提心吊胆起来。他不禁陷入了一个问题——
这一盒,还是之前那盒吗?
会不会是之前那盒用完了,又重新买的一盒?
韩军军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他猛然冲了出去,将正在清洗老母鸡的韩旺旺从厨房里拎了出来。
一把将韩旺旺关进了浴室,韩军军便将那套子丢到韩旺旺怀里,责问话跟着铺天盖地来了:“你们真的睡了?这套子是上次那个,还是你们重新买的?韩旺旺,你才23!你还是个小毛孩呢!”
韩旺旺懵了两秒,才握住那套子,说:“没有!他都不肯碰我的,说是要明媒正娶后才能碰我...”
韩军军见韩旺旺满脸的失落,顿时被噎住了。他手指着韩旺旺的额头,点了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惋惜上了?你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送出去?”
韩旺旺一把打掉韩军军的手,冷着脸说:“规矩呢?我是姐姐,你别太过分了。没有做没有做,真的没有做,你可以放心了吧?”
见韩旺旺这样说,韩军军才确定这两人是真的没有进行那最后一步。
他靠着洗漱台,说:“姐,江臻不是一般的男孩子,别看他只比你大一岁,城府深着呢,远不是那些愣头青能比的。就说这么多年了,咱们谁发现他是个男人了?”
韩旺旺张了张嘴,想替江臻说两句好话,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