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不算多,一早他便卖完了,又赶回到东城巷,正好在晏家门口碰到范大,这小子之前吃了不少苦头,几日来靠喝粥来养胃,嘴里淡得没味,有气无力地往前走。
见了孙行户,范大也只是说:行户你也来瞧病啊。
呸呸呸,咒谁呢,倒是你,这身子好得怎样了,明日我要的瓦能不能给。
范大暗自在心底白了眼,点点头算是回应,见天地催。
两人互相拌嘴敲开了门,出来的是麦冬,他瞧见这两人以后,指指屋里,我阿姐在补觉,两位叔在院子里等会儿,我去叫。
他去敲门的时候,晏桑枝还在睡梦里,额头冒汗,她又做噩梦了。但这次她好像梦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曾经有好几次见过,却不知道名字的男子。
她被声响惊醒,擦擦自己脸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浊气,脑中里男子的身影散去。晏桑枝起身去开门。
阿姐,孙行户和范大来了。
好,我去瞧瞧。
晏桑枝往外走,范大见着她立马起来,其实最近喝粥好了不少,但就是提不起劲来。
小娘子,你说我这是不是要糟,没得酒喝,白日打不起精神,夜里睡不着,吃啥也没胃口,干活更是没点力。
他一连串的抱怨脱口而出,要不是真怕这条小命没了,他指不定得去喝上一大壶烈酒,才好解酒馋。
手给我,晏桑枝让他将手放好,给他诊脉,良久才道:你体虚,加之胃里的毛病更甚,吃啥都不香是正常的。还有你不够累,酒吃得太多,肉全积攒在肚里,又打鼾,如何能睡好,自然疲惫不堪。
孙行户在一旁听了便笑,他这人懒惯了,十分力气的活,他能用上五分就不错了。
范大没搭理他,说什么风凉话,他急忙地问,小娘子,那我是吃什么药膳好,还是该如何?
晏桑枝打量了他一眼,虽然虚吧,至少还有一把子力气在那,她心神转念间,便开口道:我有个法子,只看你愿不愿意。
是什么?范大都来不及听她说完。
你来给我干活,下午的时候来。正好出点汗,减些肉,睡觉便不会再那般难受了。不过我不给银钱,但相抵的是,你之后看病便不用再给了。你觉得怎样?
范大闻言愣住,干活,他嘴里念着这两个字,心里不是很情愿,但还是问了一嘴,做什么活计。
干点粗活,现在是磨米浆,日后还有旁的。
这活一定要推出去,不然她和阿春再干几日得累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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