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针灸是按次付银钱,还是按月付?
晏桑枝试着将肩背靠上去,果然舒服不少, 转头问他。
你想怎么付都成, 针灸一次是三十文。
要价还算便宜。
谢行安捏捏自己的指骨,回了句,谢家自行医以来的规矩, 银钱可以赚, 但要赚良心钱。
他道:寻常百姓一日至多赚百文, 若要价太贵,为治病而倾家荡产。谁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出现。
要用最少的银钱,医最多的人。
晏桑枝道。
在此刻,他们的想法是共通的。
她掀开帘布往外瞧了一眼,又说:所以医馆一条街才被称为菩萨桥。
因菩萨低眉垂目,能得见世间疾苦。
谢行安的眉目满是笑意,颇有意思,不过只江淮人见惯傩戏,把能救人的都称为菩萨罢了。
她沉默,那傩戏跟巫术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马车在谢家医馆不远处的一处宅子前停下。
谢行安先行出去,从旁边那个矮凳给她踩脚,见她下来后才指着那处说:医馆不适合针灸,这是我的宅院,里头有间专门的针灸房。
晏桑枝打量了一眼,宅院并不大,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很空荡。
有间半开的小门,进门便是屏风,旁边还有个小台,屋里让屏风和纱帘遮得严实,有股淡淡的幽香。
一个面白有小斑,稍丰腴的女子走出来,捧着盆热水,放到小台上,好奇地看了一眼晏桑枝,而后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是你来针灸呀?病症我听表哥说过了,我手法还不错,到时候别害怕。
晏桑枝只能又重复一遍,我不会害怕的。
那先去里面坐会儿,我和表哥说句话就进来,不会太久的。
等她进去后,莫照月双手环抱,端量谢行安,想不到啊想不到。
少用这种眼神瞧我,谢行安声色很淡,转过身拿起托盘上要用到的针,确认没问题后,又正色嘱咐道:注意着点,最好别断针、弯针、滞针。
莫照月呼出一口气,很轻地说:四神聪给你扎,在头顶我不成,怕皮下充血。还有安眠,耳后离眼近,其他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