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想起了夜里吊在房梁上瞪着他给他指着林子的王凝雪……
万古川道:“我觉得,当年这艘‘吞浪’上根本就没有发生这一起凶杀案。”
林泓笑了笑,“但是追根溯源,窗边那人未必就是关窗户的人,也未必是凶手,兴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所以这两种可能都只能是猜测。”
万古川叹道:“你说得对。”
“真相是什么呢?”林泓回眸看去。
方才的阁楼上,老鸨还站在窗边看着他们。
两人准备等着云亭做最后的了结。
林泓又趴在船舷上吹海风、赏落日,今日的落日不知为何,更加地瑰丽。
万古川就倚在旁边擦剑。
林泓支着头看他,“又没用过,怎么每天都在擦。”
“防锈。”万古川举着剑看了看。
林泓看着万古川,余光瞥见个人突然站在了他的旁边,他转头看去,“唐弟弟。”
正是唐珩,耳后还是别着根毛笔,手上还是捧着卷轴,正看着落日在卷轴上写写画画。
“有事吗?”林泓问他。
“没事。”唐珩认真看落日,认真画画。
林泓挑眉,“没事站这么近做什么?”
“这里的落日好看。”
“奇了。”林泓笑了,“我这随便一站还站到风水宝地,看到的落日不一样了。”
万古川一边擦剑一边侧目看了过去。
“唔……”唐珩有些不好意思,小心道:“就是……你真的觉得我画得好吗?”
这事啊,“是啊,很有特色。”林泓道。
唐珩闻言笑了笑,拿下耳后的笔在画卷上添了几笔,自己看了看,把画好的画递给了林泓。
不同于唐珩前几次的画作——这是一副美妙绝伦的写意画。
画中,水墨渲染的‘吞浪’船行驶于大海,用留白营造出广袤无垠的意境,船拖出一串前行的浪涛,一轮红日在它航向的前方,分不清是旭日东升还是日薄西山。
船逐红日。
寥寥几笔,却神韵丰盈。
这是一个天才。林泓在心里道。
万古川也垂眸看了一眼,想必这才是唐珩真实的水平。
唐珩道:“生不逢时,画坛已是鸾翔凤集,写意派有慕风白,工笔有谭千瑜,我是想自成一派。”
所以在摸索着,画得那么抽象……
“很多人见了我的创新都说我画的什么玩意儿,”唐珩看向林泓,眼睛都在闪,“只有哥你说我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