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和态度都非常耐心和温柔,仿佛不是在给她弄头发,而是在做一件值得捧在心上的事。
谢韫语气温和:这些年,父皇一直把我扔在这里,我早就没了什么想法了。
言罢,谢韫又换了一个姿势,让曲安溪更加舒服一点,不至于为此转头。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让我费心的事。谢韫轻飘飘地说。
语气温柔,语意里却不是什么善意,没有什么令他费心的事。
手上的动作很轻。
曲安溪反问道:一件也没有?
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谢韫平静地说:父皇不过是扶持我当一个毫无意义的傀儡罢了,我何必去争什么。
曲安溪:
真的对皇位没有想法吗?哪怕那些人要为了皇位杀了你或者我呢?曲家在临芳府的身后,就意味着,已经躲不开了。
谢韫整理头发的手一顿,似是轻笑了一声:你希望我当皇帝么?
这话一出,曲安溪连笑都不笑了,这哪里是希望成为皇帝?分明快想疯了。
但是嘴上还是得委婉一些:阿韫不当皇帝的理由是懒得当,如果要当,理由会是什么?
少女仰着头,几乎整个人倚在谢韫的身上,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曲安溪,才方觉,她的姿态旖旎。
谢韫也不恼,就这样圈着她,任由她躺着。
也许应该找个理由。
曲安溪瘪了瘪嘴,这是什么奇葩的理由?不过既然是谢韫嘴里说出来的也就不奇怪了,反派的脑回路总是她们这些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
既然如此,阿韫你对当世有什么想法?曲安溪起身,谢韫指尖那一缕头发顺着起身而抽了回去。
谢韫又不死心地从曲安溪的那尚未整理好的头发拉下来一小缕,又细细地整理着。
百姓安居乐业。
曲安溪挑眉,眼下的确是百姓安居乐业,可朝堂里的风云就完全不同了。
谢韫又道:虽是百姓安居乐业,两极依旧分化严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曲安溪又道:阿韫对此有何见解?
谢韫小心翼翼地分开曲安溪那被团在一起的发丝,答道:民生民力,无非在于土地,商户,两者持平,削去所谓的贵族继承制。
曲安溪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谢韫的思想倒是真的不同于人,她不是没有了解过这个世界的一些制度,和以前在史书上看过的相差无几,从政者重农抑商,可偏偏土地之间的纷争又连年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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