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照摇头:被褥驿站都有便不用带了,何况本次就是巡查河堤,少不了风餐露宿,带许多行李不妥。
最后将行礼又精简了一遍,主要带些不好买的防水器具。
萧照也做好了准备,他去工部调度了几个擅长修建河堤的官员,又去钦天监请了几位擅长推演天文精通水文的官员。又叫自己手下翻阅了黄河历年的水文记录,这才准备上路。
他不叫莺莺送别,只说:就如往常一样出门便是。而后便在一个清晨出门了。只不过说得再洒脱在离开萧家巷子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莺莺正站在大门口冲他招手。
萧照心里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一样。他少年起就独来独往,当差办事是家常便饭,天地都可为家。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生出不舍之心,更生了眷恋之情,像是一只风筝忽然有了线,线那头在莺莺手里,她的手一扯,风筝就要回一次头。
莺莺也有些不舍,萧大人这回行程说是增加资历的好事,可是其中也有不少凶险,跋山涉水查验河堤,他又不是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那些州史不愿意怎么办?
萧照走后第二天汴京城里就下起了雨。
听乌婶说汴京城里每年夏秋之际都会下雨,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莺莺看着窗外的雨总觉心里惆怅得慌。
雨就没停过,有时候淅淅沥沥,有时候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汴京城的百姓倒是安然若素:这雨水正好消除了连日来的暑意,还能借机歇几天。
青娘子却来寻莺莺想法子:这雨下了好几天,许多城外的百姓都采集不到花,花农将花田的花抢割了一大批,这几天花木供应过量,过几天又没有花木,这可如何是好?
须知卖花还是有几份靠天吃饭的意思,下着雨又哪里来的花木供应?
莺莺想了想:无妨,你还是将它们都尽数收购下来。
绿儿急了:娘子,这花收了做甚?花可保存不下来,倘若蔫了去还不是砸在我们手上?
莺莺摇摇头:做生意便是要敢于承担旁人不敢承担的风险,否则这钱凭什么给你赚呢。何况那些花农常年给花满蹊供货,这回我们在他们为难时施以援手,下回我们为难时他们也可帮我们一把,互助互利。
青娘子对莺莺的言听计从,当即将花满蹊常年供货的花农送来的花木都尽数收购下来。
可却不想到第二天就有数百个花农来花满蹊门口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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