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冷静下来,后颈有点冒汗,意识到自己一冲动管得太宽,碰到秦砚北难以跨越的边界了。
等了一会儿,秦砚北才沉声说:她来我身边,除了私情,主要是替秦震拿情报的,我重伤出院不久,腿如果从来不疼,正常么?
方简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见他肯回答,方简又谨慎试探:那朋友圈呢?你微信列表里虽然没加过几个人,但这也算让人知道云织的存在吧。
秦砚北渐渐不耐:你以为我留下她是为什么。
方简语塞,既然留下间谍,自然就是为了将计就计,方便之后铲除秦震,可他又莫名觉得像是太子爷刻意解释的理由。
不单解释给他,也解释给自己。
方简憋不住又多嘴:不怪我多想,你这次确实反常,以前秦震没少往你跟前塞人,你什么时候多看过一眼,现在人都快常住你家里了,砚北,你不会是对个别有居心的姑娘动心了吧。
秦砚北犹如听到笑话。
动心?他在电话里疏离冷笑,你觉得这个词跟我有关系?
方简也认为没关系,只是那么一问。
秦砚北站在桌边,一手懒懒整理着残破的心形巧克力,拿包装纸裹起来,一手捏着手机,指腹隐约用力。
隔着听筒,方简只听见他不甚在意的低淡:云织对我再执着,底子里也是为秦震做事的,我不给她希望,秦震怎么可能放松?
他放缓语速,理智说:她表现再热烈,感情也只是浮在表面,能有多深,我还不至于对一个专程来攻略我的女人上心。
秦砚北唇线敛紧,眼帘压下去,掩住神色。
方简感慨:这年头,什么样才算深?哪还有奋不顾身,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
他作为秦砚北的心理医生,其实隐约能探到一点他的心思。
太子爷离经叛道,行事冷血没人情,感情观也过于极端,还真就倾向那种不顾一切的,就因为这个,哪有人能入他眼,想靠爱得到拯救,根本没可能。
方简点到为止,挂之前又关心:你这些天一直状态差,药又再次加量了,我都怕有危险,今天晚上听起来倒是好了很多,怎么回事?
秦砚北余光经过云织专门给他做的巧克力,又瞥了眼自己被她摸了个遍的大腿小腹,漠然回复方简。
用你管?
挂了。
方简一脸懵逼。
艹到底哪句问错了?!我是你医生,我不管谁他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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