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脸上表情凝固住,酒杯上的手指发白,几乎同时扭过头。
男人坐着轮椅,屋顶灯光霜一样罩在他眉眼上,英俊凌厉,冰冷阴沉,宽肩窄腰被黑色西装包裹,明明是跟其他人相似的打扮,却天生气势凌人,要把人骨头碾断。
秦家整个家族,坐着轮椅的只有那一位。
理所当然踩着所有人头顶,手里攥着秦家命脉的继承人,那位传言里寡义冷情,不能招惹的太子爷。
有人酒杯没拿稳,砰的掉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吓得急忙蹲下去捡,手不停发抖。
被挡在后面的云织也露了出来。
黑裙红唇,乌发如墨。
秦砚北盯着她,语气难得低柔:过来。
云织乖乖从两个女人中间穿过,走到他跟前:砚北,你忙完了。
满室的寒意结成冰棱,通过亲昵的砚北两个字扎透旁观者的心,两个女人面如白纸,一声不敢出,不能置信,几乎惊恐地瞪着云织。
秦砚北低低嗯了声,顺手握住她细细的腕子,把她带得更近,懒懒抬眼看她:蚊虫咬你你都不知道躲?还得我帮你打?
云织不着痕迹抽出手,颊边露出笑:咬就咬了,不疼,我们进去?
秦砚北淡嗤。
在人前就只会躲,抓个手腕就难为情,没点出息。
他示意云织去推轮椅,侧过头,往窗边的方向扫了一眼,沉冷视线短暂掠过,两个已经僵住的人彻底脚软。
前面主厅有几道身影快步迎过来,恭恭敬敬直奔着秦砚北,把他往里请,秦砚北漫不经心问:什么时候这个前厅成了菜市场,是我没接到通知?
马上有人道着歉清理现场,刚才还自视甚高的两个人转眼被清出秦宅,地面都被立即清理过几遍,秦砚北的脸色才稍缓,让云织陪他往主厅走。
云织根本没把刚才的风波当回事,全心用在接下来的场面上,她一路眼花缭乱,推着秦砚北按指引走到主桌,最上位旁边的位置特意撤掉椅子,留出了空位。
云织把轮椅停在空位里,没敢抬头乱看,轻声跟秦砚北招呼一声,就准备退开。
整个厅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火辣辣的要凝成实体,她再钢铁意志也有点顶不住了。
刚迈开一小步,主位上的老人就含笑问:砚北,不介绍介绍,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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