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阿郡。”
江昭旭说完最后这句话后,祁郡就把电话挂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随之而来的是好几个烟花缭绕夜空,鞭炮响彻巷子的视频和照片。
那晚他睡得异常安稳,手机一直播放着祁郡发过来的视频,噼里啪啦的烟花炮竹声中参杂着几声祁郡开心的喊叫,嘈杂喧闹却又令人安心。
年三十一过,接下来就是不停地走街窜巷拜年访客,祁郡家里亲戚少,没什么人来家里拜年,但江家不是,从年初一到年三十家里的门槛就一直被踏着没停过。
江老爷子也不许他和宋肆然出去玩儿,把他俩留在家里迎客,江昭旭心里也清楚老爷子的用意,说是来拜年实际上就是生意场的事,老爷子是想让江昭旭早些了解其中的门道。
这要是放在往年,江昭旭都不带搭理的,可想起年三十晚上,爷爷那句,“你若是想留在国内上大学,那就得早点进集团适应一下,我撑不过多少年,你姑姑终究还是应付不过来,你爸不争气,剩下的就靠你和肆然了。”
在他印象里老爷子永远一副游刃有余,精明老练的样子,说这样的话着实是让他心里一颤。
那天以后他便收了心,好好待在家里忙着跟老爷子一块迎客待人,他们谈生意,他就在一旁默声聆听,他们聊家庭,他则插科打诨含糊而过,就连江清玉都说他稳重了不少。
终于送走了一批客人,老爷子招呼着江玉清进书房,他终于能松下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掏出手机一看,干净空白的页面,瞬间心里就来气了。
都多少天了?
大年三十到今天年初四,几乎没主动给他发过一条信息,更别说打电话,全靠他自己一个人苦苦维持两人气息奄奄的交流。
他冷哼一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掏出烟盒,点燃一支,抽完一支又一支,看着一层又一层烟雾散尽,心中的烦躁依旧停留,还是忍不住捞过手机出院子,给祁郡拨了个电话。
这会儿,祁郡正好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准备躺上床,听见手机振动声,一看是江昭旭,便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哟,江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不忙着接客?”
江昭旭一听祁郡这话瞬时火气更大了,带着怒气开口说:“你真他妈好意思。”
祁郡也知道是自己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也是带着讨好地认错:“得嘞,得嘞,我的错,我这不是忙着赶作业吗,再说了,你要是想我就给我打呗。”
江昭旭没说话。
她看江昭旭没回话,勾唇一笑,往躺椅上一靠,双腿搭上桌子上,故意憋着坏调侃他, “你不会是不好意思给我打吧?别啊,都和我搞一块,还要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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