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日本水土太好回来有了落差,王毅泽得了鼻炎,又发了低烧,朱爱玉没把孙婕骂死,说带这么小的小孩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一去好几天,你这个当妈的心可真大啊,孙婕说他周岁前不还去过美国?朱爱玉说那回还有王长涛跟着,你一个人就敢带他?孙婕恼了,说你再跟我提王长涛?朱爱玉说我不是说王长涛好,孙婕,你这样家里没个男的不行,孙婕说:男的怎么了,两条眉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女的差哪了?你就是个女奴思想,天天在家捧着我爹还不够,也让你女儿请个皇帝回来?朱爱玉也不高兴了,“行,你有出息,你有本事,你自己看孩子吧。”说着就走了,实际上每天给保姆打五六个电话问病情,备了个小包袱随时准备去医院挂急诊。孙婕在家守着他儿子,三天没睡好觉了。
王长涛送走了法国人,又整治了一遍各店卫生,闲下来预备要使用王毅泽的探视权,虽然还没到法院那备案,孙婕跟他先按着协议里面俩人都能接受的条例执行了,王长涛给孙婕打电话,打了三个孙婕不情愿接起来,王长涛听音就不对,问怎么了,孙婕说没事,你要见孩子下个星期吧,这周不行,王长涛问怎么不行,孙婕说:“不方便。”挂了。
王长涛闲着闲着,踱到孙婕楼下,正巧遇见出门采购的保姆,保姆降下smart的车窗,殷勤说王先生,王长涛问孙婕在家呢吧,保姆说在呢,一直在,这几天还没出过门。王长涛问她干吗呢,保姆说:“毅泽的病还没好清,得养着。”王长涛不耽误她,自己上楼,故意站在猫眼侧面,孙婕随手开了门,王长涛一条腿卡进门缝里,“儿子怎么了,什么病?”
孙婕这两天已经累得不行,见到王长涛也没心跟他闹,“鼻炎,又感冒。现在烧退了,鼻炎好不清。”她指了指鞋柜,回身摊到沙发上,王毅泽在一旁画画,捏着蜡笔,隔一会就抽抽鼻子,王长涛走过来,王毅泽抬起头,“爸爸!”王长涛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按进怀里,脸朝着疲惫的孙婕:“你怎么样?”孙婕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王长涛说:“他感冒了,你没事?你免疫力也差。”孙婕说:“我没事。他好像对花粉过敏,医生让他暂时别出门。”王长涛忽然站起来,把王毅泽托着腋下抱到一边去,王毅泽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王长涛说:“爸爸从外面来一身灰,等爸爸换身衣服。”孙婕问:“这儿有你什么衣服?”王长涛没理她,一面到卧室去一面给司机打电话,让送了几身干净的衣裳。孙婕接过来时拧了眉,拍王长涛洗着澡的浴室门,“你什么意思?”王长涛说:“衣服来了?你放门口。”孙婕直接把门拧开,王长涛在淋浴头底下转过头,孙婕说:“你准备住几天?”王长涛说:“我那不忙,帮你搭把手。你单位也该交表了吧。”孙婕说:“用不着,你哪来回哪。”王长涛关了水龙头,拿了放在架子上的干毛巾裹身,孙婕说:“那我的,你别用。”王长涛说:“穷讲究。”他用浴巾囫囵擦了身,挑出孙婕怀里两件衣裳套上,孙婕说他恶心,王长涛说怎么了,孙婕扫量他下身,王长涛微微一笑,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扔给孙婕,里面就有那条内裤,他说:“给哥哥洗了。”孙婕一把把衣服全扔出去,王长涛笑哈哈地去客厅找儿子了,大鸟在宽松的裤裆里一晃一晃。孙婕弯腰拢起衣服,按着洗衣机按钮,心里有颗弹珠在跳。
有了王长涛,下午孙婕就回单位了一趟,补了假条办了些急事,回去的路上经过百货公司,进去给王长涛买了些贴身衣物,进到家后父子俩不在客厅,而是跟着太阳跑到了阳台上玩,孙婕在卧室换家居服,发现王长涛把他的衣服都取走了,应该是放到了客房,她也就把买来的内衣扔到了客房的床上。王长涛从阳台的地毯上爬起来,对孙婕招手:“你来。”他整个人都在阳光底下,是渐红的夕阳。孙婕走过去,王毅泽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说妈妈伸手,孙婕伸出手来,王毅泽给她手上带了一串珠子,粉红色塑料球串成的。孙婕问王长涛从哪找的,王长涛说:“你买得那些玩具,不知道的以为你生了个龙凤胎。”孙婕看着那串珠子,那时候还不知道王毅泽是男是女呢。
晚上吃了饭,王毅泽跟保姆睡,孙婕自己睡,王长涛在客房,一家三口一人一个角,孙婕在床上玩了会手机,王长涛给她发了条微信,说我看见床上的东西了,谢谢。孙婕说甭客气了。王长涛说:“这两天不打扰吧。”孙婕想王长涛真会啊,前两天提枪上阵怎么没这么客气问问她打不打扰。孙婕根本没回他,白天王长涛起得早早,跟王毅泽先吃了一顿,玩了一会才等着孙婕起,孙婕看王毅泽状态好多了,就吩咐了王长涛,然后去单位。王毅泽跟王长涛不愧亲生父子,一起闹了一身汗,中午王毅泽吃了好多肉跟菜,王长涛看着王毅泽,王毅泽现在是个漂亮的小孩,等过上几年,就是一个强壮的青年人,他那张像孙婕的嘴唇,到时候也是这样柔软?他抽了一张餐巾纸,为王毅泽擦掉了嘴边的饭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