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的车过去很远了，林柒柒转身想走，眼角余光却忽地在人群里扫到一个身影。

心头咯噔一下，赶紧往马路对面看去。就见乌泱泱的百姓里站着一个疯女人。

那疯女人破衣烂衫，最主要是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盖在面前，跟自己梦里梦见的那个疯女人很像！

张姐一把将林柒柒给拉住：“姑娘你去哪儿？”

林柒柒抬手指马路上乌泱泱的一群人：“那里，有个疯女人。”

“姑娘，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这大街上人多，别给你冲撞了。走吧，咱去二手市场，再过一个街口就到了。”

张姐拉着林柒柒就走。

林柒柒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之前跟人群一起走的疯女人竟站住脚步，面朝着林柒柒的方向。

两人的距离足有几十米，还隔着激愤的熙攘人群。按说，就是女疯子的头发不遮着脸，都看不出具体面貌。但林柒柒就是从她的头发缝隙里看到一双阴毒的眼睛。

好像毒蛇的眼睛一样，低头往上翻着，白眼球多，黑眼球聚成一点，就如同淬了毒。

“姑娘，走了。”

张姐又拉林柒柒一下。

“姑娘现在身子不方便，人多的地方不能去。而且将死之人也晦气，咱还是离远点。”

林柒柒跟着张姐走了，走出很远后再转头，那条街上的人走的一个不剩，疯子也没有了。一切平静的很，要不是街上一片狼藉，都要以为那一切都没有出现过。

梦中出现，现实又看到，林柒柒隐隐感觉到危险已经盯上了自己。

二手市场在一个挺隐蔽的胡同里，胡同外，有轮流望风的王兴。

胡同里面有卖鸡卖鸡蛋的，卖虎头鞋虎头帽的，卖针头线脑的，还有卖古钱破碗的。但无论是买主还是卖主，都保持着相对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

卖旧家具的在胡同里的一个院子。因为东西体积都不小，胡同里面不方便摆放。卖主就租下一个院子，将收上来的旧家具都放在这儿了。

旧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那种，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

如今这世道，老物件不值钱。家里能有这些的，以前是代表着身份高贵，但现在却是恰恰相反。现在拥有这些的人，大抵生活艰难，留着不当吃喝。日子过不下去就忍痛卖点家底子换些米面。

林柒柒原本只是想买点桌子椅子床榻什么的，回去布置书房。但现在，她似乎发现了一条生财之路！

客人上门，穿戴不俗，老板自然是热络客气。

老板五十来岁，穿的不太好，袖口还打着一圈补丁。但人一看就是精明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大环境下，偷摸搞这个生意。

“夫人，您家缺点什么，我这儿什么都有。保证物美价廉，合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