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病床上的吴阮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溺水后明显的呆滞,说的话也很无力,可话里话外都还在维护着盛澈。
她这态度明显是往吴尔陶和阮辞心窝上戳刀子,吴尔陶暴怒:“我怎么不能说他,都是他带坏的你!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指不定装了什么肮脏的心思,走,跟我回家,以后你再敢有这种想法咱一家三口一起死,反正你要是没了的话,我跟你妈也活不下去了!”
这态度坚硬的让现在还身体虚弱的吴阮没办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办好了出院手续,当天就回了江城。
从那天起,吴尔陶和阮辞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吴阮,就连他们俩的养女李月莲都忍不住来劝吴阮:“姐,叔跟婶也不容易,他们接到电话以后我婶差点昏过去,可能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深厚,那也不需要用死来证明啊,咱都活的好好的,白头到老不好吗?”
吴阮还躺在床上做小月子,她的眼中好似失去了光彩,抓着李月莲的手祈求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走了,我已经被抛下了,我不能让他走太远,月莲你帮帮我好不好,以后我爸妈就是你亲爸妈,我只想陪着他,行吗?”
李月莲已经略显微胖的身躯从凳子上弹起,甩开了吴阮的手,真诚的发出疑问:“姐,你是不是疯了啊。”
大概是的,从她对盛澈一见钟情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疯了。
吴尔陶看的紧,她始终没有机会去追盛澈,盛澈的妈妈去北城闹了一场后又来江城闹了一场,她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整个人看起来尤为憔悴,吴尔陶跟她解释了是盛澈先提的去自杀她也不听,固执的认为是吴阮骗了盛澈。
大概埋怨才能成为她活下去的理由吧,临走时她恶狠狠的放下狠话,一定要看着吴阮遭报应。
时间推移,盛澈留在世上的画作都被吴阮一幅幅的收了起来,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身上的傲气变为刺人的针扎向身边的人,在一场和吴尔陶一同出席的宴会上,她认识了独自带着顾宁壹生活的顾宇海。
她看到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盛澈,打听到顾宇海最近有再婚的想法后,她主动去接触顾宇海。
吴阮身上迷人而又矛盾的魅力没人可以抗拒,在她的刻意谋划下,顾宇海向她求婚,她风光嫁入顾家,成为了顾宁壹的继母,并在结婚三个月以后,确认怀孕。
能对抗死亡的只有新生,随着孩子慢慢的在她肚子里长大,她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盛澈,也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走进了那片湖。
那片湖已经成为了她的私人产业,旁边建了一幢房子,房子里挂着的全是盛澈的画作,那片她置办下来的产业被她抛之脑后,她像全世界的妈妈一样都在期盼着自己孩子的到来。
十月怀胎,一朝幼儿呱呱落地,小小的顾宁玖哭起来都小声小气的,跟个猫儿一样,疲于照顾孩子的吴阮越发没有了时间,终日里围着顾宁玖打转,生怕她受到一点磕碰,巨事都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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