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总算懂了,原来她刚刚那一眨眼,这在幻境凡间内,已经过去两三年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手中缺了一个口子的饭碗。
这两年她究竟是怎么混的,怎么这么久过去了,她不仅仍旧是个要饭的,连要饭的碗都没能换一个好点的?
铜镜解释道:你不受幻境约束,当然不会变。虽说幻境之内时间过得比外界快得多,但是其他被困在幻境内的人却是真真正正经历了三年。
此番你们算是遇到麻烦了,这幻境难度不低。若是不清醒,很可能会永远被困在里边。
还有,最好不要让他们见到你的真容,你不受幻境影响这一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裴娇思忖着,所以,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清醒?
铜镜道,不同幻境皆有不同的破解之法,你先去查探一番再做定论。
这时秦文耀又指着远处一缓缓驶来的轿辇道,那里头的人应当是沈太傅之女沈茹,听说当年哪,他们家还和纪府有婚约咧,若不是发生此等变故,沈茹应当会嫁给纪韶,说来也讽刺,此事过后,沈茹竟然和纪府宿敌之子好上了,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所以我和你说,这风水轮流转,莫看我今日是这般,说不定我明日就成了倚月楼炙手可热的头牌,诶,人呢?
虽在幻境内无法使用灵力,不过好在裴娇自从修行以来身手便灵巧许多,她悄悄潜入了那沈家小姐的轿辇,想要一探究竟。
谁料这沈茹也是熟人,正是林倾水,她也失去记忆被困在这幻境里头了。
好在沈茹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裴娇没费多少功夫将她打晕。
铜镜看着裴娇忙活一阵,疑惑道:你怎么穿沈茹的衣服?
裴娇将昏迷的沈茹藏在轿辇角落,扣好扣子戴好帷帽,撩起头发扬起下巴,既然要救顾景尧,那肯定得换个身份,我扮作沈茹,这沈茹既是太傅之女,肯定有权有势,不是更好英雄救美?
倚月楼画舫内歌舞升平,正是一片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景象。
厢房内一尖嘴猴腮的男子左右揽着身姿丰盈的舞姬,目光却盯着那端坐在台上戴着珠帘帷帽的少年。
他笑得不怀好意,不知当年有玉面郎君这称呼的少将军尝起来,味道可与这些烟花之地之人有何不同?
另一眼下乌青的男子目光露出几分毒辣,摩挲着杯沿不怀好意,那可不是,当年纪韶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惯了,现如今落得个和那些风尘女子一般在青楼竞拍初夜的下场。王兄,你今晚可要好好帮小弟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王鹏之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弟,自然无人敢和他争夺花魁。
端坐在高处的少年神情隐没在朱红色的垂帘之下,神情难辨,只露出弧度冷峻的下颌。
在场众人纷纷皆叹可惜:这姓王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