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想过会遇见顾景尧,他确实是个不确定因素,自己已经出来的事情决计不能让他知道。
她微微低下头,转身便想走,听见他声音落在她耳畔。
像是这满园的梨花般温柔,却携着难以掩饰的冷然。
你是府内的侍女?
裴娇垂着头,虽说有卓念慈给她的伪装,但她还是有些莫名的心慌,只是讷讷答道,回客人,是的。
耳畔落下一声悦耳的低笑,那少年缓缓走近,昳丽的容貌于夜色中显现,你为何一直低着头?我很吓人?
如若裴娇真的只是与顾景尧有过一面之缘的侍女,那么她一定不会如此刻这般冷汗涔涔。
据她所知,顾景尧这人若是笑得这么温柔,就证明,她估计怕是离死不远了。
她轻声道,回客人,奴婢长得吓人,怕冒犯到
去屋内说罢。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裴娇一怔,随后目光扫向自己清凉的穿着,这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等等,客人,奴婢虽然穿得少,但是却是正经侍女,卖力不卖身
话音刚落,她忽觉对方俯身过来,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庞上,他目光澄澈,声线干净,屋内茶水凉了,可否容姑娘为我添一杯?
裴娇本想拒绝,却听远处回廊身后传来侍女的声音,客人可是唤奴婢?
她立刻低下头,生怕旁人发现她并不是府中侍女。
顾景尧抬眸,唇角微扬,这里有她伺候便可,不劳烦姑娘了。
裴娇进退两难,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跟他进了屋。
姑娘可是从西院来的?
裴娇一怔,回了声,是。
随后听见一声关门声,她提着水壶的手微微一抖。
果然,在下一瞬,强烈可怖的威压瞬时降临在这狭小的室内,令她背脊迅速升腾上一股子冷意。
清隽的少年背靠着梨花木门,为了引诱猎物上钩从而伪装的清润模样瞬时褪去,化作漠然与阴鸷。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腕骨,冷声道,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领我去西院的地牢。
裴娇:
她就知道!!顾景尧这个骗子,专门骗单纯无知的可怜小姑娘!!
不对,他去西院的地牢做什么?
她下意识问道,客人要去西院,可是探望关在里边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