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模样。
裴娇注视着那枚量身定制的玄铁棺材,一股寒意自脊背脊椎攀爬而上。
那日宫女的话不由得再度浮上耳畔
你怕是不知,起初那段时间,魔君曾有重金悬赏画师前来画像,若是能画出那位心上人的容貌,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这行宫处有一处禁地,摆放着一具玄铁棺材,魔君仍未放弃寻找那位白月光的尸体,若是找到了,便要用魔域禁术将她复活呢!
裴娇沉默着关上了密室的门,紧紧握着手中的青松石。
心口处的封魂锁开始发热发烫,任谁见到满屋子自己的画像都会遍体发寒。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顾景尧要做这些,更不想知道他对她所说的爱是真是假
耳边嗡嗡地响,此时此刻,她只想快速离开这里。
她迅速折返回去,看着小憩的顾景尧,遂俯身去搜寻他身上的令牌。
在触及坚硬的令牌时,她的手也猛地被握住,猝不及防的,她坠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裴娇微微一怔,本阖着眼的青年正垂眸静静看着她,她苍白惊讶的面孔映在他漆黑眼底。
他握紧她的手,哑声道,只是陪我呆一会,也这么令你忍受不了么。
他的目光转而落向她手中的青松石,唇边逸出一抹自嘲的笑,你大费周折为我熬汤上药,做的一切就是就是为了这块石头?
他并不是没有觉察到汤药中的问题,只是眷恋于她片刻流露的温柔,自我欺骗罢了。
只是如今,这个自己编织的谎言,也终究是要散了。
裴娇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睫。
他久久凝视着她,攥着她的手,于她手背落下一个温柔缱绻的吻,抬眸道,不必如此费神费力,你若想要,和我说一声便是了。
何止这枚石头,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的气息微弱,呼吸紊乱,一看便是强撑着迷音香的药效才没有昏厥过去。
可是攥着她的手却极为用力,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这动作牵扯到裴娇胸口的伤,让她想起了阴阳裂中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她垂下眸子道,在你筋脉受损灵力散尽的时候,我曾散尽家财为你调理身体。你曾说过你会报答我,这枚青松石的便当做我的报酬取走了。
从今日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您做的您的魔君,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各不相欠,就此两清了。
说罢,她挣脱他的手,顺势拿走了他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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