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书心中,温掌事已经彻底大变了样,现如今就像是一只随时要喷火的哥斯拉,不把她烤成焦炭誓不罢休。
殿下?
月书在紫榆木的落地橱边探了个脑袋。
青绿山水的屏风遮挡着她的视线,穿着一身湖绸长衫的老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打搅他表演的少女当即合十双手,带着歉意朝他拜了又拜。
室内安安静静,未几,一身宫装的女子绕过屏风出来。她今日描了细长的眉,口脂红艳,云鬓花颜,与往日比,风采更出众。
月书等她到了跟前,只觉盛气凌人。
找殿下作甚?
月书卑微道:有事。
什么事?
反正不是跟你抢男人。
但这话月书又说不出口,想了半天,她硬着头皮道:是为扶青一事而来。
温掌事厌恶道:这等徇私枉法的事,你还是莫要开口了。
月书见到她身后宋希庭出来了,微微松了口气。
老先生演了这么久,玉姐姐先去发他的赏银罢。穿着身玉簪色道袍的青年温声道。
温掌事笑容僵住,眨了几下眼,只身挡在他二人之间,未有移步的打算。
宋希庭想了想,按着她的肩将人带到内室。
只是说几句话,玉姐姐这般都容不得?
殿下真是荤素不忌,反正奴婢容不容得殿下都听不进去,您一颗心如今都丢了。她指尖攀到宋希庭的心口,以爱又恨。
宋希庭抓着她的柔荑,哄道:月书的性子极好拿捏,往日又是个吃软怕硬的,后宅里一定是安分守己,玉姐姐别生气了。
温掌事故作生气状,只是另一只手又攀过去,宋希庭忍着,做替身这么久,他知晓温掌事的为人,怕她还要更过分,当即画了一张大饼给她。
待他好不容脱身出来,月书已经蹲在一边接雨水洗脸了。
有什么事?
屋檐下,月书站起身,凑到他身边低声传话。
宋希庭看着她面颊上未擦干净的水珠,嗯了一两声,抬手替她将碎发撩到耳后,顺势擦了擦她的脸。
月书一惊,随后不悦道:你是想要温掌事把我吃掉?
女人吃点醋,本是常见事。他笑了笑,剪水眸里波光流转,又轻声道,你吃不吃醋?
月书听这话脑袋大,嫌弃道:
我吃山西老陈醋,我吃镇江香醋,就是不吃男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