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般大的年纪不曾有过,以至于如今更失了机会。
月书气他时,常常说他人老心坏,宋希庭今日心里当真抑制不住那些坏。
若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定要作那一根大棒。
凭什么他要死在枷锁里。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这等卑劣之人,妄想着跟她长相厮守,做一对恩爱夫妻?
眉眼含笑的青年慢慢走近,他身量高出李休宁些许,这般垂眸看着带有防备的少年,他甚是温柔道:真是痴人做梦。
这一场酒浓春梦,本属游思妄想。
我替你打碎它,小李相公日后,千万要当个人。
他声音低醇,像是预见了明日后的场面,字里行间透着股幸灾乐祸。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宋希庭被眼前的少年人问起,遂是被提醒了。
东菱在几步之外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瞧着那陌生男子朝着李休宁递了一拳。
小仆正要上前阻止,不知田管事从哪儿冒出来,硬生生将他拉住。
老爷?
老者盯着宋希庭的动作,忍着,只是叹息道:跟个死人计较什么,让他打。
东菱震惊,心想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未免太狠心了。
当他徒弟也是倒八辈子血霉。
第67章 白驹
宋希庭最后勉强收回手, 腊月中,大寒将至, 他仰头瞧着远处巍峨宫楼, 忽想起来一件事情。
一只黑扑扑的小鸟飞到他肩上,穿着洁白道袍的年轻人缓缓走出巷子。
腊月黄天,离着年关不到半旬, 又因皇后寿辰,京城处处喜庆。宋希庭路边走走停停,等到了街头,手里的红绳便也将玉猫坠儿串好。
他编了一个极小的绳圈, 小到正好套在鸟头上, 既不显紧又不显松。
一只拇指头大小的玉猫牢牢贴在八哥鸟颈项的羽毛上,清俊的男人笑了笑, 食指点了点它油光水滑的脑袋。
不要跟着我了。
名叫八福的小鸟哇哇叫, 歪着脑袋啄他的手。
宋希庭知道它通人性,极为稀罕, 用心照料,八福待他不比别人。如今临到死期了,宋希庭不愿它瞧见,于是将八福重重往天上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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