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银勾上的细绳,两段绑在一起,按着她的腕子,利索地打了个称人结。
这曾是月书教给他和周俊的,李休宁却对此熟练至极。
你乖乖喝,不会害了你。
他掐着她的面颊,一股脑灌下去,呛得月书生出溺水之感,话难出口,心肺都被抓紧,十分痛苦。
若是恨我,最好要每日恨。少年用袖子擦拭她的嘴角,微微笑了笑,我送你出嫁,你所用的一针一线,我都为你备好了。
若是哪一日失了侧妃之位,无处可去,就跟我回宁国府。
不及动作上显露的凶狠,李休宁的声音竟是温柔极了。
你做梦!你做梦罢你!
月书咳嗽几声,心想自己就是跳河里淹死了,也绝不会跟他回去。这么丧心病狂,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因爱生恨把她拴起来。
小月,走着看便是。李休宁摸了摸她的鬓角,轻声道,你是圣上赐给殿下的笑话,总会有那么一日。
月书咬牙,一头撞过去,她如今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药汁喝到肚子里,让人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你给我喝了什么?
李休宁笑而不言,眼眸里晦沉不明。
陆嬷嬷提着食盒到卧房里,月书还在干呕,看得她是眼皮子一跳。
她忙问道:怎么了?
月书往喉咙里伸手指,脸色苍白,盆里已经吐了一些药汁出来,但比起那一碗的分量,显然还有些许没有吐出来。
老嬷嬷嗅到空气里那点若有若无的药味,猛地抓住她的手质问道:方才出了什么事?
月书摆摆手,浑身都要脱力,枯坐在地上长长叹了声。
陆嬷嬷看她这样,猜疑道:是不是那个小李相公来过?
月书点点头。
随后就听嘭的一声响,穿着身茄绿衣衫的老人放下食盒,气不打一处来。
我原以为都到了今日,他再有想法也奈何不得,怎知
月书继续呕,忽觉得下腹一阵疼,皱着眉道:今儿能先找大夫吗?我肚子疼。
陆嬷嬷把她扶起来,一脸怒容,才出门便碰到梳头娘子。
今儿虽是黄昏时分王府才来迎亲,但早早就要捯饬好发髻妆容。眼下月书这个样子,恐怕还折腾不起来。陆嬷嬷便让梳头娘子等等,月书勉强吃了几口饭,捂着肚子身上发凉,隐隐觉得她身上的月事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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