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兄也未回来?
月书继续摇头。
她的假夫君是宋希庭, 多出的长兄是刘长史,而之所以如此,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原来早春时她饮下鸩酒,却并没有死透,乃是宫里的线人偷偷将鸩酒换成假死酒,她与宋希庭不知在皇陵里躺了多久,等再次睁眼瞧见天光,已然在去往凉州的马车上。
刘长史辞了官,大抵料到有今日。
乡间的土路上马车一过,尘埃飞扬,尘埃落定,是古渡头,长桥右,风吹一片青。
气质如兰的年轻人坐在马车角落,月书但凡问起,他知无不答。
月书眼皮打架,问声又轻又低,他须得凑近了才能听清楚。
为什么人死了不上天堂?
刘长史失笑道:嗯你没有死,该死的本是尔卿,所以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不会有你。
刘长史望着一侧还未醒来的男人,回忆道:当初在年前,皇后娘娘寿辰那日,鸩酒就该送到他手上。
月书伸手探宋希庭鼻息,怔怔道:那他为什么没死?
他能有今日,多亏田先生心有不忍。刘长史递给月书一杯水,无奈笑道,田先生那是连我也瞒着,却早让宫里的人做好万全准备,有心留他一命。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月书喝完一杯水,眼里终于有泪了,她信得过刘长史的人品,此刻心里确实难受,哭着哭着扑到他怀里用他的衣服擦眼泪。
刘长史哄道:不哭,殿下在凉州,许久未见,想必他会饶恕你的罪过。
但他不说还好,一说,月书就想起了路上惨死的温掌事。
真的吗?
刘长史笑道:应该罢。
我能半路下车?
温温笑着的男人掀开帘子,只见地平线上已经有了一座城的轮廓。
凉州路三卫一所,南及安定堡,西到羌庙,北至长城,一路咽喉之地均建站堡,北隔蒙古南绝诸番,险要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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