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苏葵怎么这么清楚,因为这四次会谈全是她在身边。
阿语口译的裘同志之前缓了缓觉得还可以,结果这两天天气忽然变热,人又不行了。
倒是没吐了,就是人恹恹的没精神。看着苏葵顶他的班心里是特别过意不去,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哭,一边哭自己给首长拖后腿了,一边哭自己是不是要完了,吃什么都吃不下,还让首长要不重新找一个来吧。
医务团队的几人都拿他没办法,劝不住。报给代表团大总管唐兴文了,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连有人带来的华国的土都给他喝了,什么用都没有。
还是苏葵看到土想起来自己好像带了点东西,回去翻开箱子找到那包腌过的酸梅,给他往嘴里一塞,瞬间让他干掉三分之一。
这下人也不哭了,胃口也开了,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好了。
就是问酸梅哪来的时候
哦,我妈自己腌的,说我大嫂怀孕的时候就爱吃这个。
反正都是胃口不开又爱吐,应该是一样的。
咳咳裘同志,正一口一口舍不得吃的裘同志,差点被一块梅子肉给呛死。
总之他这两天是好多了,前三次会议都是苏葵代替他,最后一次他也没去苏葵让他躺着,要么就赶紧找找有什么能替代酸梅的东西去。
她是真心盼着他好的,真的因为下一站他们将要前往阿尔及利亚,又是一个官方语言为阿语的国家。但他们的通用语言是法语,两种都要准备。所以他要是再不好,苏葵就要顶两份班!
最终他也没能找到能代替酸梅的东西,这包苏葵友情贡献出来的酸梅就成了他的救命良药,上了飞机后他小口小口当药一样含着,珍惜得不得了,看得大家眼角抽抽。
裘同志啊,我怎么听说这是孕妇吃的东西呢?有人跟他开玩笑。
这能让他尴尬吗?他现在已经波澜不惊:谁说孕妇吃的别人不能吃了?只要能让我减轻症状,那就是救命的好东西。
他一边含着药,一边手上写个不停,不时地打瞌睡,还是觉得心口照样不舒服。
他以前没出过国,没坐过飞机,谁知道自己晕机呢!明明他不晕车的。最关键的是,没一个人和他一样!
还是首长过来看他时发话了:裘同志,看你的样子很不好,你们昨晚也辛苦了,工作先暂时放下,还是先休息,稿件等到大使馆再翻译也不迟。
昨天晚上他们基本都没有休息首长每离开一个国家前往另一个国家之前,必须将所有翻译稿件全部打印出来,还要提前准备好下一站讲稿译文。并且按照惯例,访问一个国家结束后,需要就会谈内容发表新闻公报。这个公报当然是最后一天才能出,意味着他们离开之前的一夜是绝不能休息的。1
他们组就两个人,虽说一个负责口译一个负责笔译,但也不可能把任务全堆那位同志身上。为了不叫首长陪他们熬夜,苏葵都加入了进来,就是他们三人都一直工作到半夜(假如没有她加入,那大概就是彻夜通宵),拿正式文本去给首长签字。
苏葵刚刚就是和首长在说公报发表的事情,结果回来一看,裘同志又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