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旦学弟,还没吃早餐吧?喏。」一路迎着探究的目光走到熊旦的办公室,温常年看了那个脚步虚浮的人笑了。
「呵呵,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吶,天天吃那么好,我都胖了。」正要走去拿传真的熊旦,听到声音回头对着来人笑。
「你床边的那个人怎没帮你准备早餐?」也许是心理太乱需要个答案,找不到自己的,只好去问别人的,温常年把问题问出口时,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乱了,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正常的他应该要回「那么阁下是鸡还是犬?我洗耳恭听。」才对。
「啊…?」听到温常年的问题,熊旦真的很惊讶,那是温常年吗?把心关起来不让别人关心自己,也不去关心别人的温常年?
并不是说温常年不善良,其实温常年是熊旦看过最善良的人,不论是小时候在学校,或后来进了同一个公司,温常年都是个少见善良的人,甚至愿意损已之利去帮忙别人,只是,温常年的善良不带心。
国中同班的时候,熊旦发现温常年天天吃吐司饭团,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在省钱买餐送给学校附近的独居老人家,某天熊旦熬不住好奇,说要跟着去,可以帮忙摊点钱,温常年笑着说当然好,去了老人家家里,熊旦只见他问对方够不够吃?想吃什么?却不曾见过温常年问起那老人家家里的事,熊旦问过温常年为何从不好奇,因为熊旦自己就好奇的不得了,结果温常年只有眉头略皱的说:「为什么要问?」
他们一起送了快一年,某一天,他们买了餐盒敲门,久久不见老人家来应门,后来出现了个大妈,大妈说老人家死了,乡公所载走了,两人走回学校一路无语,坐在廊下熊旦觉得自己难过的眼泪都要掉了,回头却见温常年拿了老人家的便当一口一口吃起来,发现熊旦看他,夹了块肉给熊旦,「你也有出钱,肉分你一半,啊…我好久没吃到肉了。」温常年这样一说,熊旦的眼泪掉下来,大喊了一句「都给你吃好了。」人就跑了。
接下来的日子,熊旦尽可能避着温常年,连做实验也不跟他一组,总觉得温常年背判了什么,熊旦觉得伤心难过,而温常年丝毫不受影响的态度令他更难过,然后,就连熊旦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些举动的义意时,温常年又开始吃吐司饭团过日,他跟踪温常年,果然发现温常年又送饭给另一个老人家,熊旦跟了两叁天,终忍不住拦下温常年,「你都没有想过要去找良伯的墓给他上香?」熊旦问。
「没有,我要去送饭,你要来吗?如果不要我赶时间。」
然后,他们开始为另一个老人家送饭。
其实,那时熊旦心里是不认同温常年的,甚至觉得他无情又残忍,送饭给良伯都快一年,良伯死后却什么都不想念,连上香的念头都没有,不过,回头看着叁餐都吃吐司饭团却不曾抱怨的温常年,熊旦的心理又动摇起来,自己早餐、晚餐在家吃,有肉、有蛋、有鱼,有时候午餐还是忍不住想买点好吃的,可温常年从来没有过,天天餐餐都是叁片吐司或一个饭团解决,剩下的钱全拿来买餐送给老人家,熊旦有馀帮忙出钱就买好一点的便当,熊旦没拿钱,也不问,就买个基本的菜色送去老人家那里。
从来没有多问一句,没有一点不满,老人家夸他们时,温常年还对老人家说自己是个很好的人,每当这种时刻,熊旦总觉得脸热,而想到自己靠近温常年的初衷,熊旦觉得脸烫的快要烧起来。
听到温常年的话,熊旦下意识缩了缩臀间里那个部位,异物感还在,同时一张秀气且累坏了的睡脸也冒了出来。
哎~他怎么好意思告诉温常年,那个人不是不想帮他准备早餐,而是累坏了爬不出来。
所以,熊旦支支吾吾,而温常年见状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有难言之隐,原本已经灰暗的心就更加纠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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