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当年陈舞艳和陆先生那点关系,真谈不上什么好兄弟,虽然同样是一个寝室里的,但陈舞艳在四个人里家境都算是优渥的了,被人捧着吹着,不说飘吧,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得意。
这种得意在姓陆的到来之后就没有了。
报道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和一双半旧不新的运动鞋来的,脸上架着一副谈不上多好看的黑框眼镜,是个书呆子样。
但很快陈舞艳心里那点不以为然就没了,这陆逐可不想是死读书,他野心大着呢,先是跟他抢了学生会的位置,后面又把他的保研资格挤了下来。
有钱确实不能代表一切,陈舞艳还用自己那套高中时期不成熟的世界观,直至今日被现实打了一巴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自然是很不服的,原先捧着他的那几个兄弟也不捧场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优秀学生代表陆逐身上。可论专业水平他是高不过人家的,不提他发的那几篇论文,就说他跟着老师做的几个项目都是切切实实落地了的。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陈舞艳觉得自己有头脑有有钱,但别人在这个领域的天赋已经绝不仅仅能够靠脑子来概括的了。这大概就是凡人跟天才,他只能算是凡人里出类拔萃的。
认识到这一点,陈舞艳算是被迫成长了一点,总算不再明着表示自己对于一个穷学生的厌恶和嫌弃,他觉得自己受着那么好的教育资源反而被一个一穷二白的贫困户压了那是相当屈辱的。
他把自己的敌意隐忍下来,放下身段来“打成一片”。
是不是诚心的大家心里都有谱,不过没人指出来,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继续兄友弟恭下去。
矛盾是无法顺其自然化解的,只能越积越深。
这些李洛神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提着一灌鸡汤往宿舍走,因为是头一次过来路还不熟,这乱窜的时候就碰着个学生问了。
一米九的个子,穿着个zzegna的运动衫,抱个篮球正要出去。
要不是这是医大,她还以为这是体育生了。
“同、同学。”她有点结巴,毕竟陈舞艳太高了。
“什么事?”
“来、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