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错吗?他是刘家的蛀虫和垃圾,如今爸爸知道这件事之前,还得我们给他擦屁股。大公子两片薄唇拉出轻慢的弧度,爸爸那么看重
脸面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会打死他的。
二公子耸耸肩,倒是无所谓。
还有一个办法,让他早点断了心思,不然他这种人,到了社会上就是社会累赘。
哪天得死在哪个下水沟里。
大公子对自己的血亲没有丝毫温情,这样冷酷的形容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手足之间。
二公子用指甲刀细细磨指甲,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都是无可挑剔的,大哥你可真会说话。
*
请出示您的车票。乘务小姐来到座位边上,笑容甜美。
戴口罩的女人摸索一番,给出了车票,跟做贼似的,从上车到现在没露脸。只能看到可见的半张脸,挺柔和,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是丢
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
六点发车,一天一夜直抵魔都。
小刘总的话里,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
她做了平时第一次最惊世骇俗的事情。她带走了身份证,买了一张到魔都的车票,背着背包只带简简单单一点钱,不远千里去见一个人。
背着丈夫,背着所有人。
大概在他们眼里,自己这样老实懦弱的女人,哪怕捅破了天也做不出这样类似离家出走的大事情。李洛神自己也害怕,一颗心肝七上八
下。
生怕什么时候,丈夫从乌泱泱的人群里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把她抓回去。
她的手满是汗水,汗水浸湿了车票。
乘务小姐摸到湿润的车票,诧异地多看她一眼,又看她低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位女士,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洛神连忙摆摆手。
还有几个小时,陆逐就要回家而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离开的消息,她实在不敢想象那时候的画面。
她定了定神。
我来了。
按下发送键。
曹兰舟也看到了这条消息,只是没有在意,疲惫已经使得他的身体冰冷。他所憎恶的父亲就在刚刚失去脉搏,机器人般的母亲鲜少地露出
悲伤,一切都让他窒息。他坐在座椅上,心脏隐隐抽痛,他觉得自己要么要疯了,要么要死了。
他不知道,李洛神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预感,独身从一千四百里外来到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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