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一句话,“这两个女犯体内的毒具有传染性,需要立即办理出狱手续,来我们这里解毒并研究。”
出具了一份书面证明,然后第二天下午,袁禾和仲安妮双双被带出了监狱。
这都是后话。
忙忙活活到了八点十分,司华悦的手机响,拿出一看,唐正阳。
“哎呀,我把他给忘了。”
接听后,司华悦对唐正阳说:“唐医生,你等下。”
然后告诉袁禾这是唐正阳的电话,直接将手机给了袁禾。
或许是顾颐关照过了,医务室的狱警没有跟在这里监督他们几个,所以,袁禾听完电话以后,仲安妮接过去,给她奶奶打了个。
仲安妮和仲安娜是堂姐妹,奶奶自然是同一人。
老太太耳背,仲安妮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听着老太太的声音一个劲地落泪,不停地喊奶奶。
幸亏今天是礼拜天,仲安娜在家,给仲安妮做了传话筒。
司华悦清楚地听见那边老太太哭泣的声音。
原来,仲安妮的父亲死了,尸身上带有剧毒,被军方当场给焚烧了,通知家属前去领骨灰。
仲安妮没有哭出声,下唇被她咬出了血,双肩剧烈颤动着,瘦削的背影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打完吊瓶的袁禾轻轻地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拍着安抚她。
失去至亲的痛,袁禾深有体会,两个可怜的女人相顾无言,默默地流泪。
本来杨大胖子也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的,见仲安妮这样,她也没了兴致,干脆用司华悦的手机给她母亲发了条问候短信。
谁知,一会儿电话就回过来了,接通后,杨大胖子听说她弟弟得了白血病,她也瞬间哭成了个泪人。
司华悦安慰完这个,安慰那个,像个陀螺般满屋转。
可眼泪这东西是最具有传染性的,只要有一个还在哭,其他的就根本止不住。
司华悦一看,得,哭吧,手机给了她们仨,她一个人来到走廊。
李翔正站在走廊跟太极男低声交谈着什么,太极男头低低地垂着,一脸的悲怆。
司华悦走近后看到,太极男的左太阳穴稍往下的位置已经开始肿起,本来挺英俊的一个人,被她给打成了歪瓜脸。
“你叫什么名儿?”跟顾颐撒谎说这个人是自己人,可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别等着再露陷了。
“李石敏。”太极男低声回了句。
“啥?”司华悦彻底无语了,家里一个皇帝,这里又一个皇帝,她是不是该改名叫武则天了?
“石头的石,敏捷的敏。”李翔在一旁小声补充。
闲聊中,司华悦才了解到,原来还真像李翔猜测的那样,李石敏的父亲赌博欠下了巨额赌债。
为了替父还债,他不得不答应随初师爷走这一趟。
本来以为只是单纯当个保镖,保护初师爷的人身安全,来了之后,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但监狱都已经进了,想回头可没那么容易,只得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不是李翔及时出现,估计他不死在司华悦的手里,也会死在法律的枪口下。
“你是不是知道李石敏在这儿,才进来的?”司华悦可不相信李翔是冲着她来的。
“不完全是。”李翔含糊其辞。
“华悦,这边的事了了以后,我可能要回苍林寺了。”李翔定定地看着司华悦,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苍林寺不是被驻军包围了吗?你回去干嘛?”司华悦不解。
“我……其实不是和尚。”李翔移开视线,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那就更不用回去了,跟我一起再开家武馆,还是你当老板,我当教头,咱俩一起吃肉,一起喝酒,我非得给你把食谱改了不可。”
司华悦一听急了,李翔若真回去了,那就代表她彻底失业了。
“你如果资金周转不开,我入股,你放心,我不管我爸妈要钱,我卡里的钱应该够咱俩开武馆用的。”司华悦的语气非常诚恳。
说着话,她单臂搭上李翔的肩膀,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这个姿势看起来也不觉得违和,就是感觉司华悦有点爷们气了。
司华悦这个哥俩好的动作,让李翔瞬间红了脸,他挣扎了下,却被司华悦搂得更紧。
“你先头不是说要和我谈恋爱么?怎么?变卦了?还是说你打算嫁给佛祖?”司华悦打趣问。
“我……”李翔不敢看司华悦的眼,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顾颐上楼来,看到的就是司华悦和李翔勾肩搭背的场景,听到的就是司华悦极力挽留李翔的话。
他很煞风景地来了句:“他必须要回苍林寺,这是他的任务和使命,你左右不了他!”
“不行!我不许你去!”司华悦一听更急了,双手放到李翔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掰转面对她。
“你是因为武馆不想我回去,还是因为……”李翔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没了音儿。
“都有!”司华悦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如果你能嫁给我,我就不回去!”李翔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着司华悦的眼睛。
可最终,聪明的李翔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李自成行吗?”
司华悦突然感觉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