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仲安妮排外处理,不让人发现她向警方提供线索。
所以,今晚,她无论如何也得回去,更换掉假的“仲安妮”。
马大哈兄弟就成了护花使者,他们兄弟二人得将司华悦和仲安妮送回去。
按说司华悦不该再回去,因为从演的这出戏的剧情发展来讲,她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维和。
但如果司华悦不回去的话,仲安妮就无法成功进入疾控中心,光是大门保安这一关她都过不去,也会暴露了行迹。
马哈在门外接应他们,褚美琴的暗助理和马达不知所踪。
马哈和武松一样,开着一辆正规牌照的出租车,戴着个假发,锃亮的大脑门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司华悦和仲安妮悄然无声地上了马哈开的车,在褚美琴担忧的目光下,两辆出租车各奔东西。
马大哈兄弟和武松身上的热武器已经被司华诚提前给消热处理过了。
司华悦一直在留意着热蚂蚁,以为马哈什么也没带。
想跟仲安妮聊点什么缓解下紧张的气氛,谁知,马哈却按下中控台上的音乐按钮,一曲《dreamitpossible》在车内缓缓响起。
在国外出生和长大的马哈的丑文很好,嗓音也很好,乐感就更不用说了,真正是人不可貌相。
坐在后座的司华悦看着马哈戴着假发的硕大的脑袋随着音乐晃动,身体也跟着节拍小幅度地扭摆抽抽,她真担心他把他们仨给拉进黄泉路。
随着与疾控中心距离的拉近,马哈非但没将音乐关掉,反而开得更大声。
司华悦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你……”这是要干嘛?
马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司华悦余下的话咽了回去,与并排坐在一起的仲安妮谨慎地盯着车窗外。
为防止热蚂蚁丢失,司华悦将那个小小的芯片塞在乳罩的夹缝里。
这样不会丢,有情况也会及时发现。
可司华悦这个做法却是个极大的错误。
还没看到疾控中心的大门,热蚂蚁的温度陡然升高,司华悦感觉胸前像着了火一样灼热。
她的文胸没有衬垫,就两块薄薄的布料,哪里能挡得住热蚂蚁的高温?
难怪司文俊和司华诚是将这东西塞在腰带里,如果温度不够高,他们不会及时察觉到。
司华悦慌忙掏出手机看那些携带热武器的人的具体方位。
一边看,一边扭转身体,避开后视镜,将热蚂蚁从乳罩里夹出来,改放到保安服上衣内里的衬兜里。
放大手机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红点。
突然感觉这东西没啥用,这么多红点,谁知道哪个红点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而且画面中显示出的人形连男女都难以辨别,只能看到一些五彩的热成像。
前面的马哈眉头紧蹙,紧盯着前方的路况,防止再出现个作死碰瓷的。
但他却也不忘提醒后座的司华悦,“你不用看了,到处都埋伏着人,现在是晚上,你看了也白看,根本看不清人脸。”
说完,他又对仲安妮说:“不要到处乱看,小心被人识破你的脸。还有,如果是真的搭着出租车,就你们俩目前这神态,三岁孩子也能发现我不是出租车司机。”
被马哈这一提醒,俩人赶忙正襟危坐,尤其是仲安妮,整理了下帽檐,将脸隐藏在暗影里。
还好没有碰瓷的,有惊无险地到了疾控中心大门口,司华悦让仲安妮付钱,是真付钱,因为有语音提示,得让外面的人听到。
而司华悦连夜返回的说辞是因为她的手机落仲安妮的病房里了。
没有跟马哈对眼,也没有任何道别的话语,就跟真的是搭车来的一样,她和仲安妮分别打开后车门下车。
值夜班的两个人,一个是原先的老员工,一个是后来的新员工,见到是司华悦,忙把侧门打开让她进。
因为角度原因,他们看不清仲安妮的脸,只看到是一个细高挑的保安。
既然是队长带回来的,那应该就是内部人,所以,他们没有过多去审查仲安妮的身份。
司华悦匆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仲安妮走向大楼。
往前走的过程中,司华悦余光发现花圃那边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疑惑地扭头看过去,没见到人。
她很笃定刚才绝非眼花看错了,是真的有个人在,应该是蹲下身躲在野枣树后面。
照以前,她会直接走过去查看究竟,可眼下不行,她得先赶紧把仲安妮带回病房掉包。
躺在病床上的李石敏晚饭都没吃,不敢起来,一泡尿快把他的膀胱给憋爆了。
因为是装昏迷,他的脸始终歪向一边,如果是睡着了还好说,这清醒着,还挨着饿,憋着尿,保持这一个姿势不变,那就是俩字——煎熬。
脚步声响起,通过守护在床旁的笑天狼的呜呜声,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而司华悦在踏入病房的一瞬间,身体僵了下,热蚂蚁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