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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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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没多久董律师便来提见她,办理了委托手续,董律师很明白地告诉她,这钱是司华悦帮忙出的。

余小玲深感惭愧,因为到现在她也拿不准人是不是她杀的。

听完余小玲的讲述,司华悦也陷入了沉思。

那天带余小玲出来的狱警是入监队的姜副监区长,而抓捕初师爷那晚,也是姜监区长值夜班。

将整件事结合起来一分析,答案呼之欲出。

姓夏的狱警回来了,脸上带着一抹尚未调整好的娇羞。

司华悦瞥了眼这个狱警,很年轻,身材也很匀称,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的新人。

有人在旁监听,说什么都不得劲。

跟余小玲又寒暄了会儿,要出余小玲原来婆婆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后,这次的会见便算是结束了。

这次司华悦仅给余小玲带来些吃食,还有一套出狱时穿的衣裤鞋袜。

没有再给她存钱,因为她出狱那天,司华悦得来接她。

上次来的时候,余小玲说过让她帮忙照顾她的儿子,可一直到离开,两个人也没想起来把她原来婆婆的情况讲一下。

按说现在她很快就要出狱了,完全没必要再管她要她婆婆的信息,司华悦是想着先她一步找到人。

试想,出狱时,最希望见到的人必然是在监狱里日夜牵挂的人。

而余小玲现在唯一牵挂就是她的儿子。

走出监狱大门,迎面见到一个男人倚靠在一辆迈腾车旁,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司华悦和高师傅的车就停在他的车不远处,从他身旁经过时,司华悦听那男人咦了声。

然后,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跟躲避瘟疫似的快。

“认识?”那男人的动作快得有些滑稽,因为他进车门时,脑壳被狠狠地磕了下,听声音就怪疼的。

司华悦疑惑地回头看了眼那辆车,摇摇头说:“不认识。”

等她和高师傅坐上车,只见一个身穿便服的女孩像一只迎风飞舞的花蝴蝶般从监狱里飞出。

而她飘飞的方向便是那辆迈腾。

“这是刚才的那个狱警吧?”高师傅不像司华悦脸盲,掉头就忘记人的脸。

“可能吧,管她呢,走吧咱们。”司华悦喜欢听八卦,但不喜欢研究或深挖。

一直到他们的车开出去很远了,后面的迈腾才慢腾腾地发动。

按照余小玲提供的地址,高师傅打开导航,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司华悦试着打那个电话,意料之内的,语音提示说是空号。

十多年了,一直使用的老号,尤其还是座机,除了公家单位,私人家很少有。

不得已,司华悦给市政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那边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改建了。

按照市政提供的小区信息,司华悦和高师傅抵达那里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进入新规划的小区,司华悦找到物业,得到的答复是,业主里压根就没有一个叫“王文梅”的人。

找不到余小玲曾经的婆婆,就代表着找不到她的儿子。

司华悦不死心,给顾颐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给查查王文梅家人的情况。

坐在出租车里等了快一个点了,才收到顾颐发来的消息:奉舜一个叫王文梅的早在五年前就销户了,其他省市有,年龄不符。

死了?

可人死了,是谁去销的户?总会有记录吧?能找到她的家人也好啊。

刚准备给顾颐发过去问,顾颐大概是太忙了,又回复了一条:王文梅的丈夫也在同年病逝,据说是室内装修的甲醛造成他们罹患癌症死亡的。

这就是说,余小玲孩子的合法监护人都没了?那孩子呢?

老两口过早搬进新居,孙子必然也会随着进去,大人都没能顶得住,当时年仅五岁的小孩儿哪里能顶得住?难不成说,孩子也没了?

顾颐最后一条消息印证了司华悦的猜测:同年死的还有他们的孙子。

司华悦这一刻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一死死一家?这甲醛快赶上初师爷手里的母毒了。

人生的巧合总是会不期而遇,车窗开着,两个中年妇女结伴买菜回来。

司华悦听到她们俩说到:当初就咱们这小区,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全死了。甲醛太可怕了!回去告诉你儿子,宁肯推迟婚期也不能着急搬进去,多通通风放放味儿。

司华悦忙打开车门下车,追赶上那两个妇女,“大姐,麻烦问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家被甲醛害死的人,女主人是不是叫王文梅?”

听话的妇女见司华悦是个新面孔不想接腔,说话的妇女是个好性情的,忙说:“这都多少年了,我都忘记她的名字了,但我可记得确实是姓王不假。”

司华悦木然地说了声谢谢,转身回到车上。

“真的是啊?”高师傅察言观色,一脸惋惜地问。

跟着司华悦去了两趟监狱,见了两次余小玲,多少也知道些余小玲的过往。

对余小玲的遭遇,高师傅也忍不住一阵唏嘘感叹。

这简直就跟算命说的命硬的人一样啊。

余小玲丈夫死了,公婆死了,儿子死了,她的父母被捕,她的弟弟被通缉。

她还有什么亲人?她出狱后迎接她的只有司华悦了。

手机振动,又是顾颐的:明天上午九点,随我去趟虹路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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