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怕,只是因为她的母亲赫连飞雪离开前,曾告诉她,只要以后她跟着苏渔,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欺负她。
况且,她也从心眼里相信,她的苏渔哥哥不是坏人。
此时,隔壁的包厢中。
七八个枪口下,雷少卿仍旧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鸭汤,全无身陷死境的觉悟。
而在他的脚下,就躺着一具尸体,血腥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
章鱼站在他的身后,看似一动不动,实际上却如同一头浑身肌肉绷紧的雄狮,蓄势待发。
“雷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你杀了叶珊,如果叶珊和章鱼一同在场的话,今日哪怕我多布置一倍的人手,我也未必敢动你。”
郑海涛冷笑着,从身旁韩义城的手中接过一把手枪。
雷少卿嘴中咀嚼着鸭肉,道:“你会反我,这我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耐不住性子。”
“人算不如天算,雷少,该上路了。”
“郑先生,再怎么说,没有我也没有你的今天,你要杀我可以,但让我吃饱饭再上路,不过分吧?”
郑海涛大笑几声,却是摇了摇头,道:“雷少,迟则生变,成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这是你教我的。”
话声落下,郑海涛的手枪上了膛,看向一旁的侄子郑虎,道:“小虎,你来杀了他。”
郑虎浑身一个机灵,盯着郑海涛递到自己面前的枪,面色呆滞,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杀了他!”
郑海涛愠怒道。
“二……二叔……我……”
“拿着!”
郑海涛一把将手枪塞进了郑虎的手中。
然而郑虎就像触电了一般,手中一抖,手枪掉在了地上。
雷少卿看着这一幕,耸了耸肩膀,戏谑道:“依我看,你们叔侄二人不妨用剪子包袱锤的方法决定,谁输了谁开枪,实在不行,把枪给我,我完全可以自裁。”
“雷少卿!”
怒极的郑海涛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碗碟破碎声,七八个枪手纷纷逼近一身狼狈的雷少卿。
这一瞬间,被酒水菜汤泼湿一身的雷少卿面色也再不复之前,他抬手撩拨着身上的污渍,视线阴寒。
“郑先生,刚才你说,人算不如天算对么?”
郑海涛弯腰捡起手枪,指向雷少卿的眉心,道:“难不成你还认为自己有翻盘的机会么?
只靠一个章鱼?”
郑海涛扣动扳机。
砰!
子弹出膛的一刹那,章鱼迅速移动,挡在了雷少卿身前。
腹部中弹的章鱼身子瘫软下去,嘴角含着血的他半跪在地上,仍旧张着双臂,警惕着一切针对雷少卿的威胁。
后方的雷少卿轻轻拨了一下章鱼的胳膊,示意他躲开。
“郑先生,如果我说,我今天不止带了章鱼一个人,你会信吗?”
砰!
郑海涛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在章鱼的膝盖上,章鱼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雷少卿看着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章鱼,神情依旧镇定,他再次看向郑海涛。
“郑……”
砰!
郑海涛的子弹擦着雷少卿的脸颊飞过。
鲜血染红了他半边面庞。
“雷少卿,你还有最后一句话的机会。”
雷少卿抬手抹了一把脸上不断流出的血,瞳孔收缩。
“同样,你也只剩最后一发子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