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青瓷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凡事太过苛刻,那叫装腔作势,道貌岸然!而爷爷您这样看似不修边幅,不拘泥于形式的,才真的是高人!”
“哈哈!”
老人宠溺的点了一下沈青瓷的额头,道:“这话该赏!”
沈青瓷满脸期待道:“那爷爷您准备怎么夸我?”
老人拉起沈青瓷的胳膊,踩着台阶,向水榭中走去。
“爷爷请你吃雪糕!我冰箱里的雪糕种类可多着呢,你随便挑!”
沈青瓷道:“爷爷,现在都已经十月份了,你还吃雪糕!不怕肚子疼啊!”
……
湖泊对面的茂密树丛中。
一根枝干上,一个身穿妖异大红袍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脚下的枝干并不粗壮,甚至经不起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压上去,但红袍男人站在那里,偏偏就是压不断它。
这男人正是东瀛大阴阳师,工藤晴海。
工藤晴海远远眺望着湖泊中心的水榭,开口道:“苏玉衡,经你一手调料出来的丫头,果然是非同凡响,三言两语间,便能轻易博得林游龙这只老狐狸的信任。”
来到树下的苏玉衡站下脚步,淡淡道:“我从未教过她任何东西。”
工藤晴海冷笑一声,道:“曾经,丁白镜有句话说,能跟在你苏玉衡身边,本身便是修行。”
苏玉衡面无表情。
工藤晴海收回视线来,俯视着苏玉衡,道:“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没想到,此次我将澹台云歌带离昆仑,却是惊动了你。”
苏玉衡道:“你应该知道,澹台云歌是被称为天罚的人,如若有一天,她真的变成只知杀戮的修罗,到时就算是你,也绝无可能制衡于她。”
工藤晴海一甩袍袖,负手于身后,道:“我无所谓,她是你们华夏人,是你们华夏的天罚,又不会去我们东瀛作孽。”
苏玉衡似乎不想再和工藤晴海讨论这个话题,他仰头接上工藤晴海的视线,道:“你已经去过钟南山了吧?”
工藤晴海也不隐瞒,直言道:“去过了。”
迎着苏玉衡的视线,他冷哼一声,又加上一句道:“这次仍是我败。”
苏玉衡嘴角勾起一丝戏谑,道:“诸葛神荒曾经说过,倘若你活到他这个年纪的话,定然可以超越他。”
工藤晴海哪能听不出来苏玉衡话中的嘲讽,世上能有几个人活到一百二十几岁?
不过他也并未表现出愤怒。
随即,苏玉衡别开视线望向他处,淡淡道:“希望你将澹台云歌带回东瀛后,好生教导,虽然她是天罚,但人生下来,本性没有好坏,不要让她走了弯路,自误终生。”
工藤晴海眯起细长的丹凤眼,问道:“既然你如此不放心,那为何不出手?
将澹台云歌留在你身边?”
苏玉衡抬手指了指水榭,道:“仅仅只是这么一个丫头,就已经把我折腾的焦头烂额,更别说再添一个澹台云歌了,而且我相信,澹台云歌要远比我这个侄女难管得多。
我未必可以教的了她,但是你行,因为她出世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你。”
工藤晴海冷哼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另外,我教出来的徒弟,不一定会比你苏玉衡教出来的差。”
苏玉衡不反驳。
……
水榭中。
果真如同老人口中所说,电视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
林游龙打开冰箱,拉出抽屉,道:“丫头,快看,这里面可是爷爷我珍藏的各式各样的雪糕,平时就算我儿子到我这里来,我都不准他碰我的冰箱一下,可现在爷爷却愿意让你吃,随便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青瓷蹲在老人身边,在冰箱中翻来翻去,最后拿了一根燕京老冰棍出来,道:“爷爷,我吃这个。”
林游龙道:“傻丫头,这燕京老冰棍五毛钱一根,大街小巷到处都卖,你快换一根,要不你试试这个?
巧克力奶油夹心的,这是爷爷找冰工厂定制的,成本都要三块一个呢!”
沈青瓷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了,爷爷,都让我吃了,您还吃什么呀?
我就吃这个就好,而且我也最喜欢吃这个。”
说着,沈青瓷便打开雪糕的包装,咬了一口。
见状,老人又是宠溺的戳了一下沈青瓷的脑门,道:“你这孩子,还真是讨喜!”
“哪有啊,分明是爷爷您错爱了!”
沈青瓷笑道。
林游龙说道:“丫头,你今年多大?
我有个孙女,跟你一样大,我想她要是能见到你的话,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爷爷,我二十岁!”
沈青瓷回答道。
“二十岁,还在上学吧?”
“江南大学!”
“不对呀,丫头,江南大学远在杭城,而且都开学一个多月了吧?
你怎么跑到咱们燕京来了?”
林游龙疑惑道。
沈青瓷眯着眼睛笑道:“爷爷,那我可要说句不谦虚的话,因为我学习成绩太好了,所以旷课一两个月也没关系!”
“哈哈哈!”
沈青瓷这话可彻底把林游龙逗乐了,他抬手捏了一下沈青瓷的鼻头,道:“不错!这才是好学生该说的话!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