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你走吧。”
杨扶风道。
……
一旁的女司机自然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她放下手机,盯着甄鹏飞,开口问道:“你是他朋友?
麻烦你让他闪开。”
甄鹏飞的情绪无疑也受到了杨扶风的感染,他皱起眉头,抬头看向女司机,道:“这边的路,这么宽,你不会把车倒回去,走旁边么?”
“什么?”
女司机气简直不打一处来,“合着你们挡了我的路,我还得给你们腾地方咯?”
“你可以不倒车走旁边,那我们就在这耗着!”
甄鹏飞道。
女司机气的都要冒烟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坐在地上的那个装疯卖傻,这倒好,后面又来了一个这么拽的。
……
黎家院子。
还是那一棵石榴树下。
苏晴歌将自己描绘的那张画卷,递到了黎世民的手中。
黎世民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将一只小碗捧上桌来,推到苏晴歌的面前,碗中装的是她剥好的石榴果粒,满满一碗。
“晴歌姑姑,你尝尝看,我们家院子里种的这石榴,可不同于外面市场上买来的,好吃的紧呢。”
苏晴歌伸出葇荑般的手来,只捻起一粒填入口中,轻轻咬破。
甘甜,饱满,无核。
她肯定的点着头,欣然笑道:“我上一次来你们家,还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这院子种的还是近百株梨树,每到春天的时候,树上落下来的花瓣在树下堆得跟雪一样厚,外面的人走在整条国子监街道中,都可以闻到飘出院墙的馨香。”
黎世民双手握着画卷横放在膝盖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起来,这还要怪我。
小时候,我不太喜欢吃梨,嗯……准确来说,其他水果我也不怎么喜欢吃,但唯独就喜欢吃石榴,所以后来我爸他就让人砍掉了满园梨树,然后移植来了一百株石榴。”
说着,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惋惜,“现在再看的话,这一园石榴,的确没有当初的梨树美观。
我父亲最近这几年里,也时常会感叹,说当年砍掉梨树是他冲动了。”
苏晴歌慰声道:“栽植果树首要目的便是吃,如果只是为了观赏,那不如种一院子花草来的更实在。
不用理会你爸,他啊,就是故作高雅,吃饱了撑的。”
黎世民一愣,随即莞尔道:“晴歌姑姑真是个妙人。”
说罢,她将那副画卷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的铺展了开来,是一幅水墨风格的画。
色彩微妙,意境深远。
尤其是画中坐在石榴树下剥石榴的自己,可谓是传神到了极点。
“晴歌姑姑真是妙手丹青!”
黎世民大加褒扬道。
苏晴歌淡淡道:“早年间我曾在丁墨轩老先生那里做过几天学生,这只不过是些皮毛伎俩罢了。”
黎世民却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不,比姑姑你作画水平高的,我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你啊,你啊,这是在拍姑姑的马屁咯。”
黎世民笑的愈发灿烂,性格极度温婉的她,这一刻眼底竟很反常的浮现出一丝狡黠之色,道:“不过,和姑姑水平差不多的,我倒是认识一个。”
“哦?
那个人是谁?”
苏晴歌问。
黎世民答道:“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