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镜回应道:“前辈,请恕我冒昧直言。
无论是二十年前的昆仑国卫,还是我,在前辈您的评价中:纵然天下无敌又如何?
皆不过只是一介竖子武夫而已!当年,我对这些话,就嗤之以鼻,如今自然也不会变。
因为在我看来,在绝顶的武道面前,什么阴阳术、祈禳术之流,都是苍白无力的旁门左道,我这话绝对没有诋毁您的意思,只是据实而论,还望您见谅。”
诸葛神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站在你的角度上,这话的确没有什么不对,我说你太过执着,我又何况不执着?
既然以前说不动你,如今想来也是徒劳无果的。”
说着,诸葛神荒又道:“至于我赠与工藤晴海的五十卷大藏经,白镜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它会流传进东瀛,我与工藤晴海有过约法三章,倘若十年之内,他可以胜我,那我便将余下的三十一卷双手奉上,倘若十年之内他胜不了我,那到时他便要将那五十卷副本归还。”
闻言,丁白镜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前辈您是想用那五十卷大藏经,将工藤晴海困在东瀛,令他无法插手东瀛十大门派与华夏武者之间的恩怨。”
“没错。”
诸葛神荒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观景台,说道:“白镜,你看我新收的这个弟子,如何?”
丁白镜望向观景台上的宋琉璃,一眼便认出这个灵慧逼人的小姑娘,他曾经在深州市见过。
“可塑之才。”
丁白镜赞道。
诸葛神荒苍老的面孔上神采大放,怡然道:“仅仅用可塑之才来形容我这位得意弟子,怕是要委屈她了。”
“哦?”
丁白镜眉毛一抬。
诸葛神荒喟然道:“假以时日,这位小丫头必然可以成为我华夏祈禳术、阴阳术的扛鼎之人。”
丁白镜大为所动,不禁多看了宋琉璃几眼。
诸葛神荒又道:“只是,话说回来,祈禳阴阳之术,和武道之间又是分不开的。
就好比老头子我,穷尽毕生心血,至此已然是再无半分进步的余地,因为我不通武道,阴阳术在我身上并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阴阳术本就是世间最玄妙之理,说到底,还须以武略济之。
而反观东瀛那位,在这点上,可谓占尽天时地利。”
丁白镜沉吟片刻,道:“您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传授这个小姑娘武道?”
诸葛神荒摇摇头,道:“琉璃尚才七岁,此时去修习武道,还为时尚早,或者说,还没有那么急,不过这孩子如果想有一天要胜过工藤晴海的话,接触武道是不可避免的。”
丁白镜点点头。
诸葛神荒突然话题一转,道:“其实,不光老头子我寻到一位得意门生,工藤晴海又何尝没有?”
“您是说那个囚于昆仑断龙石内整整十年的天罚?”
“没错,就是她。”
诸葛神荒眉宇间飞上一丝忧虑,仰头喝了一口酒。
丁白镜背后的拳头陡然一紧。
若不是那块狐形白玉的质地特殊,只怕要被他攥成齑粉。
“那位澹台氏的后人……”丁白镜视线微凛,“只可惜昆仑青龙当年把她抓回昆仑山,没有除掉她。”
“当年的天罚只有九岁,还是个孩子,青龙下不去手,是可以想象的。”
诸葛神荒道。
丁白镜道:“此女被工藤晴海带回东瀛,来日,必定会为他所驱使……你也知道,一旦天罚觉醒,后果会有多么可怕。”
诸葛神荒摇头道:“白镜,你也别太过忧虑。
毕竟澹台云歌身上流的是我们华夏的血,另外,工藤晴海也是华瀛混血,他的父亲是我们华夏人。”
丁白镜不语。
背后的手这才缓缓放松开来。
诸葛神荒扭头望向丁白镜的侧脸,嘴边踌躇着,有些话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丁白镜。
丁白镜与昆仑国卫乃是至交。
那么自然而然,丁白镜视国卫之子青龙如己出。
当年。
就在昆仑国卫身死之后,丁白镜亲手将还不懂事的青龙带上昆仑,交给了昆仑的掌门,也就是青龙后来的师父。
那个时候,还不谙世事的青龙对于自己这位恩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自那之后,丁白镜也再未上过昆仑。
半年多以前,青龙战死昆仑之巅。
消息传到丁白镜耳中,已经隐世多年的丁白镜虽然身心俱裂,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青龙身为国卫之子,身为昆仑首徒。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最好的归处。
诸葛神荒沉吟良久,还是没有选择与丁白镜道出实情,而是说道:“工藤晴海告诉我说,他去过昆仑之巅,在青龙的坟墓之中,并未发现他的尸骨。”
闻言,丁白镜道:“那一战,死在昆仑之巅的人,何止上千,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在累累白骨之中,找不到青龙的尸首,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那个小家伙……死的有骨气,没有丢了他老子的脸!”
诸葛神荒深以为然道:“的确如此,昆仑青龙,没有丢了他老子和你丁白镜的脸。”
“前辈,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想要请教您。”
丁白镜道。
“你是想问我,如今该如何策对东瀛十大门派,以及另外一些国家潜入华夏的势力吧?”
“没错,如今不光东瀛,就连西北方向的天竺,似乎都想插一脚,我华夏子弟兵虽有十五亿,但天竺的人口亦有十四五亿人之多,如若天竺势力也进入华夏的话,那么必然将是我华夏头号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