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房子里,仅是主卧就有三个,次卧也有三个。
李青苗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苏渔,说道:“阿渔……我们终于有家了!”
“有家?
我看还不能算有家。”
苏渔摇摇头。
说道。
“为啥啊?
阿渔。”
李青苗茫然的问道。
苏渔说道:“除非你明天就和我去民政局里登记结婚。”
闻言,李青苗神色有些羞赧,又变的有些低落道:“阿渔……可是,我要是和你领了结婚证,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怎么办啊?”
“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啊?”
苏渔视线柔软。
李青苗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苏渔突然走到沙发边上,一把横抱起李青苗来,向着某间主卧中走去。
“阿渔,你要干什么……”李青苗的胳膊勾着苏渔的脖子,没有丝毫挣扎,而是低低的问道。
苏渔轻轻将李青苗放在床上,拿了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低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抬起头来,对视着她雾气朦胧的眼睛,说道:“丫头,我们结婚吧。”
当一个女人动情的那一刻。
她注定无法拒绝她爱的那个男人的任何请求。
所以,李青苗狠狠的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抱住苏渔的后脑,主动献上红唇。
……
售楼部。
别看今天过来询问房价的顾客很多,但真正买的起的却是少得可怜。
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一听五万一平,便顿时失去了再问下去的兴趣。
所以,此刻售楼大厅中的工作并算不上忙不过来。
刚刚接待苏渔的那位售楼小姐,名叫韩浅静,是天城集团下派到杭城这边的销售员工,在杭城碧海蓝天系列的住宅销售系统中工作了三年多的她,几乎每个月都能拿到销冠。
而这在房地产销售界可以称得上是个神话。
就在韩浅静刚刚接待完一位顾客之后,她身边的另一位售楼小姐忍不住发牢骚道:“哎,浅静姐啊,这一天天的我也没出过什么业绩,都不想干了,我真的好羡慕你啊,每个月都能拿到销冠,我听上面人的口风,浅静姐,你可能快要高升了。
哎,以后我连个榜样都没有了!”
韩浅静闻言,灿烂一笑,拍了拍那位售楼小姐的肩膀,说道:“晨晨,你还小,才二十岁,慢慢来呗,对不对?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干这一行呢,所以,以后啊你肯定比我还要厉害。”
那位叫晨晨的售楼小姐无精打采道:“浅静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我没有浅静姐你长得漂亮,也没浅静姐你声音好听,虽然这些都不是主要因素,但却真的忽视不了,就拿刚才那个找你买房的帅哥来说,为啥这里十几位售楼小姐,他就偏偏找浅静姐你?
肯定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啊!这男人啊,就是喜欢你这类型的!”
韩浅静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当初的她,为了拿到自己的第一个销冠,费劲了多少努力?
当初,就在她刚刚踏入售楼部,接待第一位顾客的时候,就连说话都发抖,更别提跟客户周旋,引导客户掏钱签约了。
而后来,她为了客服掉自己的恐惧,每天晚上下了班,她都会跑到很远的河边,对着河水,不停的练习着与客户说话时的技巧,表情,以及各种场景的灵活应变。
当然,这些韩浅静并不会拿出来解释给别人听。
因为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成功,与她得天独厚的长相分不开关系。
晨晨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浅静姐,你知不知道,你高升以后,要被提拔到什么位置?”
韩浅静摇摇头,淡淡回应道:“晨晨,这些都不是现在应该关心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你要是不想过年还留在这里值班的话,就好好工作吧!”
晨晨沮丧道:“我是肯定要被留下值班了,就我这样的,三个月没出一单,老板不通知我永远下班,就已经不错了。”
说着,晨晨又阴阳怪气的加上了一句:“浅静姐,怪就怪你太优秀了,有你在,我们不管怎么努力,在上级眼里,都是混吃等死!”
韩浅静这次没有再理会她。
售楼处的工作虽然忙的时候很忙,但是几乎不怎么加班,该下班的时候基本也就下班了。
韩浅静在换衣间换上自己的便衣后,便提着一只手提包,出了售楼处,离开了碧海蓝天。
她的家位置,距离碧海蓝天并不远,只有十几分钟的脚程。
她的家是一处平房。
夹建在高楼大厦之中的平房,很破,很旧。
当韩浅静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她的很多朋友都问过她:浅静啊,你在碧海蓝天做销冠,一个月工资几十万的时候都有,你为啥不和你父亲换个新房子住啊?
但这个问题。
她没办法回答。
因为她的父亲是个酒鬼。
也是个赌鬼。
她的父亲这些年累计欠下赌债两千多万。
父债女偿。
所以,别看韩浅静每天光鲜靓丽的上着班,但这些年她从没有攒下过一分钱。
她的钱全部用来去填补父亲的赌债缺口了。
在院门外站了许久之后。
韩浅静终于推开了门。
嘎吱——
院门发出轻轻的声响。
就是这个时候。
一只啤酒瓶子从屋中飞出,滚落到了韩浅静的脚下。
韩浅静咬了下嘴唇,关上院门,还是决定进屋去。
只听屋中传来一个酒鬼的大骂声道:“你这个不孝女,还敢回来?
!你要认我这个爹,就赶紧想办法给我凑到二十万,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以前输的都赢回来!”
“不孝女,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给老子去啊!不不不,你先去给我买两瓶酒回来……”
听着父亲的话,韩浅静咬着嘴唇,继续向屋中走着。
很快,又是一个啤酒瓶子从屋里飞出,这次砸在了韩浅静的膝盖上。
韩浅静闷哼一声,随即咬紧牙关,她不敢叫出声来。
门内坐在地上的醉汉仍旧在撒着酒疯:“给老子站住,不准你进门!除非你给老子买酒来!借到二十万,否则你永远别进这个家门,我也没有你这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