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腊月,天越发的冷了起来。
我缩着脖子,快速地踩着一个小厮的后背爬上了马车。
马车咕辘咕辘的行了一阵子后,缓缓停了下来。
咦?难道是国公府到了?
“妹妹,你总算来了。”站在垂花门前的鸢尾说道。
珍珠撩了车帘,我再度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
“大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外面等?看看你,手儿都凉了。”我抓住鸢尾的手放进自己的手掌心里捂。
鸢尾呵呵一笑,道,“妹妹要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出来等了。”
我跟着软软地笑起,有这样的一个姐姐,真是幸福,只可惜我不是她原本的那个木槿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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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窗上,看着阴沉沉的天,问道,“大姐,天这么冷,该不是要下雪了吧?”
“嗯。”站在我身旁的鸢尾含笑地点了点头。
我感叹道,“不过今年的雪天,我不能再和大姐一起玩雪了。”
“是啊。没想到时间过的这样的快,一眨眼,我们都嫁人了。”
我不由自主地安慰道,“大姐何必感伤?就算嫁人了,我们还是亲姐妹啊。”
“嗯。”鸢尾微微一笑,闭上她水水的双眸,温柔地把她的头靠上我的头。
静默了一会儿,我又问道,“大姐,姐夫对你好吗?”
鸢尾笑道,“新婚燕尔,哪里有不好的?”
如果这话是我说,那没什么问题,可是从鸢尾的嘴里说出,听着就觉得怪。于是,我眯了眯眼睛,道,“大姐,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大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
“噗!”鸢尾笑了出声,“从那天傅雁竹出手帮了我们叶家后,我便不怕你被人欺负了去,怎的,现在反轮到你怕我被人欺负了?你放心,没人能欺负了我去。”
“可大姐的脸上明明写了个‘愁’字?”我伸手抚了抚鸢尾的脸。
鸢尾白了我一眼,笑骂道,“又在混扯!人的脸上哪里能写上字?”
“可我就是看到了呀。”我扯了扯鸢尾的衣袖,撒娇道,“姐姐,我们是姐妹,你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的?”
鸢尾叹了一口气,笑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我定定地盯着鸢尾的眼睛,却并不开口说话。
鸢尾挽着我的手,我们并排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这时她才说道,“夫君的通房丫头有喜了,等她生了孩子后,夫君就会抬她做姨娘。”
“什么!”我噌地一声站起身来,鸢尾才嫁过来不久,沉如净的通房丫头就有喜了?
“那个通房丫头生出的孩子不就是国公府的长孙?!”虽然是庶长孙,但也是长孙啊,在这个时代,长子、长孙的地位都很高的。
鸢尾水弯弯的眸子望向窗外,眼神飘忽,抿紧唇,没有开口说话。
我拧了眉,道,“可是,在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里面,为了不引起家族里的内斗,不是有给通房丫头喝避子汤药吗?不是说只有在确保正室生下嫡长子后才允许通房丫头生孩子的吗?”
“她一直都有喝,只是那药不知道怎么的,在她身上就失效了。”鸢尾冷冷地说道。
“药怎么会失效了?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因为沉如净也是我的“老板”之一,所以对他的事,我必须得上心。
鸢尾揉了揉眉心,道,“宫里来的太医说她的体质特殊,对避子汤药产生了抵抗能力。”
“哦……”我垂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抬眼看鸢尾,“姐姐,那通房丫头跟了姐夫多久。”
鸢尾拧了拧眉,道,“据说有两年了。”
我眯着眼睛思考,道,“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按理说……她若真对避子汤药有什么抵抗能力,那么她早该就有了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