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她一点也不任性。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任性妄为，活泼开朗，在她的身上他从未看见过。比起任性，不如说她听话过头了。

“抱歉。”恩佐叹了口气，歉然开口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其实你不必否认，我知道我很任性。”塞拉扯了扯嘴角，灰暗的情绪宛若蛛丝一般布满了眼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识好歹？觉得我简直不知所谓，竟然要拒绝一个黑帮首领的求爱。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并且心怀感恩？你觉得我很麻烦不是吗？所以最近一直在躲着我。”

呼吸微妙地一顿，忽视心头蔓延起来的复杂情感，恩佐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我没有这样想过。小姐，您最近忧思过重，为了您的身体，还是放宽心吧。”

“是吗？”阖眸掩住眼底闪过的绝望，塞拉苦涩地笑了笑说，“你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果然还是觉得我很麻烦吧。也是……我也这样觉得……”

“塞拉小姐。”神情微动，恩佐耐心劝解道，“其实和先生在一起对于您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至少他可以庇护您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如果没有先生的话，您现在……”

“如果没有他的话。”她仰起脸，径直望穿他的眼眸深处，“我现在如何？你现在又如何？没有他的话，你要……对我出手吗？”

瞳孔剧烈一缩，男人猛然止住了脚步，素来镇定自若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小姐。”

“果然如此。”塞拉垂下眸，突然咬紧牙关，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对方一巴掌。

啪！

鼻梁上的眼镜被这一巴掌直接打落在地，露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男人侧着脸，瞳孔微怔，脸颊泛起绯色的巴掌印。

气氛刹那间僵到了极点。

指尖轻颤，她扬起手，巴掌再次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啪！

被连续打两巴掌，可是对方依旧一声不吭。

面对男人的无动于衷，塞拉缓缓收回手，垂下眼角，咬住抖动的红唇，眼底生出酸意：“对不起。”

无端松了口气，恩佐轻轻揭过此话题道：“如果这能让小姐开心一点，我并不介意你在我身上发泄怒气。”

“对不起。”她捂住脸，自言自语般地重复这句话。

他恍惚意识到。她不是在和他说“对不起”，她打得那个人也不是“他”。

塞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她在干什么啊？

她这一巴掌应该落在柯特的脸上、酷拉皮卡的脸上、西索的脸上……唯独不该是管家的脸上。她不过是……在迁怒而已。就像一个无能的人将自己内心的怒气和施虐欲发泄在小猫小狗身上一样。这不过是卑鄙无耻之人的自我排解，根本毫无意义。

她打他，只是因为他不敢也不能反抗她。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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